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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南迦的身子不適,午餐她們也沒心情多吃。所以世殊任憑桑老頭將自己的碗填滿成小山狀,還是將碗一推,忽略掉桑老頭哀怨的眼神,拉著青蕪走了。

青蕪被世殊牽著,只得轉過頭去回以桑老頭一個抱歉的微笑。

世殊吩咐廚房做了幾樣清淡的素食小菜並點心,用餐盒提了,再叫下人熬了碗祛風寒的湯藥,怕苦口還特意差人弄了碟上好的洋槐蜜備著。

提著餐盒一路行至南迦住的小間,叩開了門。

許是因為休息得好了,南迦的臉色已沒有晨起初見時那般蒼白得嚇人。

見是她們來了,南迦的眼神閃了閃,將她們讓進屋。

世殊將手中提的餐盒放在小几上,將菜、點心並藥布好,揉了揉勒出了些紅痕的手腕,喚南迦:“南迦姐姐先將藥服了吧,免得涼了減了藥性。飯什麼的喝了藥便能用。”

南迦走過去,端著碗將赭色的藥液一飲而盡,濃烈的苦藥味兒嗆得南迦咳嗽半晌。

世殊及時地將裝著洋槐蜜的小碟送至了南迦唇邊,南迦感激一笑。

看在她們辛辛苦苦提著餐盒過來的份兒上,即便無甚胃口,南迦也每樣菜都挑了些。然後放下筷箸。

她們知她剛喝了苦藥,且生著病,身子不適,便也不計較。

世殊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幾沿,問南迦:“南迦姐姐這身子可能走,不能走的話在城主府裡再歇個幾天,等身子好爽利了再走也不遲,爺爺是不會怪罪的。”

南迦聽得世殊那聲“爺爺”,過會兒才反應出是桑老頭。

笑著應道:“世殊妹妹說得哪裡的話,姐姐好歹也是習武之人,身子骨哪有那麼嬌貴,況且渡中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這樣賴在城主府不走,豈不是讓人看笑話麼?”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的,青蕪總覺得南迦笑得有些假,讓人不大舒服。

世殊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拉著青蕪出門去:“那南迦姐姐先洗漱用餐吧,晚會兒我們再來找你便好。”

沿著小徑一路走過去,青蕪與世殊都沉默,各懷心事。

青蕪待要開口,世殊阻住她:“青蕪妹妹,南迦不說,我們便別問,不說,是因為不想說,不能說,無論哪一點,都是不願再提起的。”

那時的青蕪只驚異於世殊比她年長了幾歲,因而考慮事情較她來細膩縝密。

然而許多年後,那些經歷過的情仇愛憎都已經模糊,那些曾經陪伴的人們都已經被時間淹沒,某個午夜夢迴的時分,青蕪突然無比懊悔——

如果那時問了南迦,開啟了南迦的心結,該多好。

將來的事誰又預測得了,於是青蕪便由世殊牽著,離那扇閉合的門,愈行愈遠了。

她們用過晚餐後,南迦才姍姍來遲。吃過給她單獨撥出來的、用小碟扣起來的飯菜後,便拉著她們往府門外走。

三女默契地假裝看不到桑老頭那種“我的寶貝孫女兒才肯叫我爺爺,你們就不能留她多陪我這個糟老頭子幾天麼”的眼神。

世殊與青蕪的本意是要一左一右攙著南迦走的,因為南迦大病未愈,又用了藥,身子疲軟自不必說。

然而南迦執意堅持自己走,她們也無法,只有將南迦護在中間了。

三人一路上往回走,不同於來時路上的嬉鬧,而變得有些沉默。

青蕪可以感覺得到,有什麼隔閡不知何時在眾人之間產生了。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壓抑得青蕪發瘋。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南迦系在腰間那些瓔珞上的銀鈴突然掉了一顆。

因為是圓的,小東西滴滴溜溜地滾出一路,碰出了一陣細碎的脆響後,在離她們不遠處停下了。

一隻修長的手撿起了那枚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