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的事他插不上手,那這次的記帳方式,你賣這麼大個好給他,也要他拿點誠意出來才是。」
「他一直想入相王堂,只是朝廷的五位相公都齊全,還有崔齊,他要想擠進去怕是難。」
肅王冷笑道:「三哥最近一直很熱鬧,忙著四處會文,沾染了那些舉子文氣,以後應該寫得出策論了。」
聞承噗的一下哈哈笑了起來:「可憐嚴相,這次春闈點了他主考,他為了避嫌不好出來,可是沒關係,禮王將這些風光仇恨都給他拉齊了。」
嚴相為相多年,怎麼會不知禮王的脾性做法。
禮王是聖上的兒子,聖上了解自己的兒子,嚴相更能揣摩聖心。
他不過是在賭,要是聖上認同了禮王拉攏文人,他自己也會受益,要是聖上出言申斥,他人在家裡閉關不出,禮王惹出來的事,帳也算不到他頭上去。
肅王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可是嚴相千算萬算,算漏了聖上人老了。
禮王是聖上的兒子,他出了事聖上會包庇。可是對於嚴相,他不一定有那麼寬闊的胸襟。
「這個帳冊你好好看看,我要拿去親自還給蕭氏,這次西海的事也要跟她道歉,不然以她睚眥必報的性子,吵起來令人頭疼。」
聞承長長的哦了一聲,身子前傾,興奮的道:「你怕她了?你是不是要去道歉?你什麼時候去?帶上我啊,我想去看看嫂子,上次就覺得她很威風」
啪的一本書砸在聞承頭上,肅王大聲道:「你就知道瞎猜,這些帳你看得懂嗎?不得去求,不是求,是請她讓他們的帳房教授一下嗎?我怕她,哼!我會怕她?」
聞承拿下蓋在頭上的書,看到肅王漲紅的臉,拍著椅子扶手直笑得東倒西歪。
第12章 威脅
攬月莊迎來了個不速之客。
其實也算不得不速之客,自從威嚇楊榮之後,按照蕭晚之對楊氏的瞭解,她來問罪是遲早的事。
楊氏三十出頭,膚色白皙,桃腮杏臉,額頭貼著金牡丹花鈿,鳳眼明眸,端的是艷麗無雙。
她身形微豐,外披緙絲紫貂裡斗篷,妃色繡牡丹上衫,衫裡面著月白抹胸。下身系一條同色寬幅長裙,頭髮挽成高髻,上面戴著飾有金銀珠玉的花冠,左右兩邊還各插著一柄鑲嵌著貓眼石的金梳。
蕭晚之到的時候,見楊氏正站在待客的花廳裡,嘴角微撇,挑剔的四處打量。
「大嫂最近可好?」蕭晚之曲了曲膝,微笑著問道。
楊氏既不避開也不還禮,而是冷著一張臉上上下下仔細將她打量了一番,才譏誚的說道:
「聽聞四弟妹最近被老四趕到這個莊子來,每天去福安寺裡清修,看你這樣子,是得了菩薩點化,準備出家了?」
她捂著嘴輕笑,繼續道:「也是,不出家能有什麼法子,既不得夫君的寵愛,又沒有孃家兄弟撐腰,連個蛋都下不出來,光抱著個指婚的旨意又有什麼用處?」
「我明白了,魏王妃的意思是看不起太后娘娘的指婚,秦嬤嬤備車,咱們進宮去問問貴妃娘娘,這指婚的懿旨還算不算數,要是不算,咱就自請下堂,也以免阿貓阿狗都上門來取笑一番。」
秦嬤嬤大聲的應道:「王妃放心,奴婢馬上去準備!」
楊氏怔住,忙道:「哎呀四弟妹你真是,嫂子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就當真了?」
「哦,大嫂原來這是跟我開玩笑啊?我還以為嫂子是看不起太后娘娘呢!既然是個誤會,秦嬤嬤你就先別去了,等嫂子什麼時候當真了什麼時候再去吧。」
楊氏臉色鐵青,勉強扯出一絲笑道:「四弟妹真的是個容易認真的人,就像我那弟弟,平時多有禮多膽小的一個人,見到四弟妹,覺得大家都是親戚,想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