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沒有人給我開門的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麼的不受歡迎。我苦笑著和門口那兩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站在一起,雖然早就意料到了會遭到排擠和翻白眼,但依然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
竟然連門都不讓進嗎。
半個小時後,我的姑姑林蘭雪滿頭大汗的給我開啟了門,並且帶著我走進了客廳。她並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沒有人給我開門的原因,也沒有跟我說別墅裡除了老爺子之外還有什麼人。
所以當我看到別墅客廳裡坐滿了人時,雖然心中有些驚訝。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甚至當所有人看向我時,其中有幾個長相跟我父親很相似的中年人,我也並沒有開口打招呼。
雖然我知道他們應該就是父親的親兄弟,以及一些按照輩分應該是我的叔伯之類的人。
“他就是林天的兒子?長得倒是挺清秀,怎麼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怪怪的。小小年紀氣勢裡煞氣這麼重可不是件好事。”說話的這位,應該就是我的三爺爺,坐在別墅的正中央,旁邊放著一根龍頭柺杖看起來非常有氣勢。
“長得像也就算了,只希望性格別跟他爸一樣。”這位應該是我的三奶奶,再來之前父親曾經告訴過我,進了林家別墅看到身體健康的老人只有兩位。
坐在沙發上的一個身材發福的國字臉中年人,放下手裡端起的咖啡,看了我一眼後平淡的說道:“這個時候回來,恐怕居心叵測啊。”
“林天早已不是我們林家人了,為什麼還要讓他的兒子回來?簡直胡鬧,難道真如那個心理醫生說的一樣,老爺子吊著一口氣就只是為了在見一面林天?我看這簡直就是某些人私通那個心理醫生,誰知道現在回來是不是為了爭家產的。”說這話的,是一個身材肥碩的中年婦女,見我回頭看向她,她非但沒有閉嘴反而聲音更大了許多:“前些日子就有人傳言說,咱家裡有人聯合林天,裡應外合想從家產上分一杯羹,只是我沒想到林天自己沒種來。竟然讓他兒子代替……”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爸評頭論足。”順著階梯,我的目光落在了站樓梯上的這個中年婦女身上,語氣冰冷的我自己都不相信這是我的聲音:“侮辱我可以,但是侮辱我父親,不行!”
剛開始,第一句的時候這個中年婦女臉上還露出了怒意,張嘴想要說什麼,只是她被我這麼一直瞪著,不知為何卻是臉色越來越蒼白,話到嘴邊卻愣是說不出口。
我注意到,她的額頭上隱約漏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就如同三爺爺說的那樣,我年紀雖小但是煞氣卻非常重,這一點父親也曾經說過,他說這並不是什麼好事。也不一定是件壞事。煞氣和殺氣不同,殺氣重的人要麼是屠夫要麼就是殺人狂魔,古代殺氣重的人多是戰場廝殺的將士。
而現在戰爭很少,而且就算有戰爭用得著短兵相接的也很少。
煞氣,則是一種很強大的氣勢。雖然會讓人覺得很奇怪,但如果控制得好也不枉是一件好事。再來林家的這條路上,我整個人一直處在一種類似於緊張的情緒中,神經一直是緊繃的狀態,此時此刻聽到這個中年婦女開口侮辱我父親和姑姑。煞氣外漏震懾住了她,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小小年紀,這麼重的煞氣。”三爺爺那略微有些渾濁的雙眼中,忽然迸發出了些許明亮,他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怒意:“豔麗。禍從口出,說話之前還是多經過以下大腦為好。林天當年之所以被逐出家譜,更是發下一輩子在不踏足京城的誓言,不就是因為想要保全林家?如今他的兒子回來見他爺爺最後一面,有什麼不對?”
話雖然這樣說。但可以看得出三爺爺在林家的地位並不是很高。那位中年婦女雖然點頭答應,但看向我的目光卻依然是帶著許多憤怒,不過倒是走下樓梯給我們讓出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