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捕頭不怕被打板子,即便是三十大板,對一般人來說,不死也去半條命的這種刑罰,但孫捕頭也是常年鍛鍊,有一定的拳腳功夫在身的。
所以身體底子好,被打了大板,最多將養幾個月,就能恢復。
但是,被剝奪了捕頭之位,甚至驅逐出衙門,以後連捕快都做不成,那對他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天知道他這些年,仗著這個身份,幫吳知縣做了多少欺男霸女傷天害理的事情?
就是他自己,也得罪了不少人。
如果一旦沒有了這個身份,那他就什麼都不是。
那以前被他欺辱過的人,還不都得爬到他的頭上,甚至是撕了他麼。
孫捕頭立即跪地,大聲的求饒起來:“大人,請大人開恩。
看在屬下以前對大人忠心耿耿的份上,還請大人開恩吶。”
徐東道那邊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不知道姐夫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不顧念姐姐的情分,要打他板子。
他這小身板,哪裡經得住打三十大板子呀,那不得把他打死了呀。
徐東道嚇壞了,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的哭嚎起來:“姐夫,饒命啊姐夫。
你看在我姐姐的份上,也不能打我啊姐夫。
三十大板,我會被打死的。”
吳不釗心中自然也是於心不忍,且孫捕頭倒還沒什麼。
大不了,就再換個人當捕頭唄。
但是徐東道是他小舅子,他如今將他打了,家裡那位嬌滴滴的美人兒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鬧呢。
但是他也沒辦法啊,為了保住自己,就只能犧牲他們了。
吳不釗伸手取過籤筒裡的令籤,直接投擲了出去,口中喊道:“來人,行刑。”
這孫興平雖然是捕頭,但這整個西興城都在吳不釗的轄下,因此就算堂上的衙役大都是孫興平的手下,但到了這時候,自然還是要聽知縣大人的。
負責行刑的幾個衙役面面相覷之後,便站了出來。
很快就搬來了凳子擺好了刑具,要當堂行刑。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於是便有更多的衙役上來,強制按著兩人,將他們按在了那凳子上。
孫興平一看知縣來真的,想到自己以後的後果,當即也顧不上別的了,心中一橫,厲聲說道:“吳大人,屬下平日裡對大人忠心耿耿。
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大人不想想,屬下這些年,為大人做了多少事情。
大人竟全然不念舊情,今日竟然如此待我,難道就不怕寒了我們這些屬下的心嗎?”
孫捕頭現在還抱有一絲期望,希望知縣能看在他以前為他做了那麼多事兒的份上,能饒恕他。
所以,他只是語氣中提醒了一下吳知縣,但並未將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給說出來。
但這句話,聽在吳不釗的耳朵裡,那無疑就是威脅了。
吳不釗原本還想看在以前的份上饒恕他,心道先過了今天這一關,等日後再想辦法將他弄回來就是了。
如今聽到這些話,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殺氣。
這孫捕頭以前確實幫他做了不少掉腦袋的事情,這要是傳出去,他別說烏紗不保,就連腦袋都不夠掉的。
此人是心腹不假,但掌握了他太多的罪證。
而且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對方愚鈍的看不透他的用心就罷了,竟然還敢威脅他。
看來此人,留不得了。
吳不釗心念急轉,但表面上,卻是義正言辭的說道:“住口。
本官是錯信了你,枉費了本官以往如此重用你,才給了你危害百姓的機會。
本官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