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舉薦我,說不定,就連你,也會與他,心生隔閡,讓他對你有了芥蒂。”
白一弦剛要說什麼,六爺一擺手,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你們兩人,互相信任。
但人心,永遠是這世界上最為複雜的東西。
人心,不是一成不變,它是會變的。
尤其是經過了權利的洗禮,變得會更快。
更何況,你真的就能確定,我是真心悔改,不想造反了嗎?
你就不怕,我是故意悔改,藉此時機,接近慕容楚,刺殺他嗎?
他死了,皇位就是你的。
當時候,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
哪怕你當了皇帝,要殺了我,為慕容楚報仇,但起碼,我的其中一個目的達成了。
我依舊會在史書上留下一筆,只不過,不是以賢能之臣的身份罷了。
但名垂千古,不分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
你,當真不怕嗎?”
白一弦還想勸說他,但聽到他說的這些話之後,卻遲疑了。
確實是,人心隔肚皮。
謀反是六爺的執念,是他一生為之奮鬥的目標。
難道真的能僅憑自己三言兩語,就勸說的他放下了嗎?
白一弦可以做好人,相信六爺,舉薦他,幫他實現他的夢想。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拿慕容楚的安危來做賭注。
雖然六爺能說出此話,大機率就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
但他卻一絲一毫的險都不能冒。
萬一慕容楚當真因為他的一時聖母心,而真的被殺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況且,慕容楚死了,他自己就得上位。
就得天天勞心勞力的幹活。
就算是讓位,他去哪裡找一個,像慕容楚一般,與他兄弟情深,信任他,不忌憚他,不提防他,不疑神疑鬼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無條件站在他這邊的皇帝去?
六爺嘆了一口氣,有些落寞。
他這一輩子,大概就這樣了。
終究是,白來這世上走了一遭。
白一弦看著六爺落寞的樣子,不由說道:“不然,你去別的國家,應該也能得到重用。”
六爺看了白一弦一眼,說道:“你能說出這句話,我都懷疑,剛才罵我的,與現在的你,是不是同一個人。
一臣尚且不事二主,我身為燕朝子民,又豈會為其他國家賣命。
我就算一輩子碌碌無為,泯然眾人,也絕對不會去侍奉他國之君,為他國效力。
我問你,若是換了你,你會去別的國家效力嗎?”
白一弦一楞,旋即說道:“是我錯了。
我確實不該說這樣的話。”
不論哪個朝代,我們國家的百姓,永遠都是熱愛自己的國家的。
或許有時會內訌,但絕對會一致對外。
就連一心造反的六爺,都有這樣的覺悟。
寧可碌碌無為,絕不為他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