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所擁有的一切,他輕而易舉的就能毀去。
他若說出我的身份,黃家還能容我嗎?祖父還能容我嗎?你還能容下我嗎?
我能怎麼辦啊?我不甘心啊,阿奇,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只是想要爭取一下自己的幸福而已。”
顧梓蔓哭的悽慘,聽到她的話,連白一弦都忍不住為之可憐起來。
說到底,一個弱女子,確實無力抗爭所有加諸在她身上的不公。
她的選擇,白一弦其實並不苟同。但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所有人自然可以站在制高點去指責她。
一邊是她的生身父親,一邊是疼愛她十年,養她十年的祖父。真的太難選了。而無論選哪一邊,怕是都會有人去指責她。
可她再可憐,這件事,也必須要有個結局。
而且,雖然她是黃府的孫媳婦,但由於她的真實身份,所以這件事也沒有可包庇的可能性。
黃忠燕喝道:“來人,將顧梓蔓拿下。”
“等一下。”說話的不是黃唯奇,而是黃庸。
黃忠燕不解:“父親,您……?”
黃庸看上去有些頹然,有些心灰意冷,只是擺擺手說道:“罷了,放她走吧。”
顧梓蔓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黃庸,事到如今,他竟還願意放自己走?自己可是害了他啊。
黃忠燕急忙說道:“這怎麼可以,她害的父親您如此之慘,到現在還沒有解除危險,危在旦夕,怎麼能如此輕易就放走她呢?”
可他不明白自己父親如今的感覺。黃庸疼了顧梓蔓十年,在得知顧梓蔓是楚國人,甚至還下毒害自己的時候,他確實傷心,憤怒,也有些心灰意冷。
但疼了那麼久的一個人,付出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收回,就能收回的呢?
就像剛開始,龍懷木從黃唯奇的香囊中翻出,黃忠燕怒打黃唯奇的時候,黃庸說的,自己的親孫子,就算是真對他下手了,自己死便死了,也不許打。
他對顧梓蔓的感情,跟對黃唯奇是一樣的。此時的黃庸,並不是那個在戰場上殺伐果決的將軍。
他如今就像是個普通的老人,面對自己犯了錯的親孫女一般的感覺。
顧梓蔓哭的愈發厲害起來,如今的她,才真正明白了黃庸對自己到底有多好,他對自己感情又有多深。
那是自己對他下了毒,可他仍不願自己受苦的一種感情。
顧梓蔓終於跪到黃庸的面前,哭道:“祖父,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自私,不該害您的的。”
黃庸看著她,虎目含淚,說道:“事到如今,我黃府也容不下你了,你走吧。”
豈止容不下,按正常來說,顧梓蔓是必須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