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綴著碎花的手絹輕輕將眼淚擦去。她那悽極美絕的哭泣,就像春天裡一朵含苞待放卻不勝涼風的花朵,讓人忍不住想挺身上前護住她孱弱的身形。
但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這樣偷看她的眼淚看了一年。我們平平淡淡地做了一年點頭之交的同學,然後我的初經就在這永無止境的偷窺和捱打中毫無預警的來了。那並不是個稀罕日子,只是當老處'女的掃帚落下來,我咬咬牙稍一用力,一股溫熱便流出了下'體。我以為我被打得尿失禁了,只怔怔地愣在原地,害怕溼了褲子讓同學們看了笑話。
老處'女從鏡片後面冷冷地望著我,薄薄的嘴唇一翕一合,冰冷的話語便溜了出來,“還想再挨一次打嗎?”
我才恍然發覺自己還站在前臺,幾個同學已經發出絲絲竊笑,我紅著臉趕緊夾著雙腿走回座位。下'體傳來的粘溼感讓我坐立難安,捱打已經不再重要了,只擔心這悶熱的夏天,尿騷味會很快擴散開來。
過了好久才聽到老處'女的大赦,“想上廁所的趕緊去!”
我急急忙忙地衝到廁所,脫掉褲子後才發現是一種深褐色的凝結體,不像是能從人體裡流出來的。
這就是女孩蛻變為女人的必經歷程嗎?
好醜陋的儀式啊!
我愣愣地望著它,不知所措。上課的鈴聲再次響起,我依然怔怔地望著它。
“你怎麼了?”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來。我抬起頭才發現江采薇就在我面前,瞥見了底褲上的那一塊深褐色凝結體。她的臉刷得一下紅到了脖根。
“沒……沒事的。”她說,因為羞澀而結巴,“先……先墊幾片草紙就好了。”說完飛速地轉身離去了。我仍以那種赤裸的張著腿的姿勢站著,只覺得臉上的溫度簡直要把整個人燒著,似乎嗓子已經燒壞了,我甚至連吱一聲都吱不出來。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難堪、尷尬和羞澀中度過。老師們講了什麼,我完全記不住,初經似乎也不再那麼震驚、無措和厭惡,只記得自己以那麼難堪的姿勢站在她面前。我控制不住我的眼神飄向她。她還是那麼安靜那麼美麗,直直的黑髮齊肩。當眼神飄過她微微隆起的胸部,臉上的溫度又增加了幾分。我偷偷看了她一年,竟沒發現那胸早已現出女性初具雛形的美好。生理課上教過,女性初經之後第二性徵發展迅速,想必她的初經早已來很久了吧。又想起我就那麼赤裸地站在她面前,臉上的溫度竟一直未能散去。勉強等到下課鈴響,便急忙跑回了家裡。
我沒有告訴母親這件事,一個人躲在那個狹小的衛生間裡揉搓著那條底褲。上面那塊暗褐色的汙跡卻似怎麼也洗不淨了,無端端的,我覺得自己就這樣跌入了一個深坑裡,好像暗無天日了一般。
☆、第 6 章
這件事像一條詭異的線,把我和江采薇聯絡到了一起。我們沒有說話,但眼神交流多了。後來有一天批閱數學試卷的時候,我拿到了她那一組的試卷,很自然而然地從一堆試卷中抽出了她的試卷,把錯的題目都悄悄改正了。我做得那樣理所當然,就好像蓄謀已久一般。她拿到試卷的時候,震驚又很自然地回頭望著我,我報以一笑,就像心有靈犀的好朋友。
再後來有一天我們自然而來地站在一起,開始說話。她叫我鳴鳳,手裡還拿著吃到一半的盒飯。我止不住嘴角向上飛揚。
幾句寒暄之後,她小心地檢視了周圍的環境,才小聲地問:“我的試卷,是不是你做的?”
我輕輕點了點頭。她似嗔怪又似讚揚地輕輕打了一下我胳膊,“你怎麼敢哦,要是被抓住的話,要受很重處罰的。”
“我知道,”我笑了笑,“你放心,我會盡量模仿你的筆跡,不會被發現的。”我小心翼翼地,就好像做了什麼壞事又不想牽連她一樣。那時候,我終於發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