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也是幸事,不然又怎會有這麼漂亮的娃娃?”
�“呵呵,是,緣分。”老頭子低頭回望向花閒澄澈的眼眸,胸中的起伏慢慢平緩,這樣的一個女娃子……轉頭想到自己臥床多年的小孫子,本來也是這般美好的年紀啊,可惜……眼中似有溼意,老頭子暗自將自己唾棄一番,斂了神色,將手中的揹簍遞給叫小凳子的小夥計,向花閒打個輯便要離開。
�“老人家,且留步。”
�蔣老爹帶著疑問止了步。
�“小娃,可還有事需要老頭子效勞?”
�“老爺爺,您的孫子生病了麼?不知花閒可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九小姐,您心地純良,好人會有好報。老頭兒的孫兒已經纏綿病榻多年,恐怕這輩子都沒有希望恢復健康。您的好意老頭子心領了,多謝。”
�“老爺爺,也說不定……”
�“蔣老爹,蔣老爹,您在這裡啊!大娘到處找您呢,不知道是不是小福子又犯病了。”
�蔣老爹聽到訊息,未顧上跟花閒打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花閒望著蔣老爹匆忙離去的背影,心下黯然。
�即便她悲天憫人,她卻依舊只是大千世界的一粒塵埃凡人。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二三,她花閒前世今生看遍人家悲歡離合,世間事,幾多無奈,也唯餘幾多感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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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顏府,花閒花了三日時間研究買來的小泥雕。
�這些小玩意,細細研究了去,竟有別樣的精緻。那神情,姿態,技法……花閒自小侵染于丹青之中,看過這般的民間藝術,心下亦有新的了悟。蔣老爹的家族,應該曾經也有過輝煌的過往吧!就看他這手藝,至少丹青造詣頗深。
�看著院中山楂樹下襬放成行的小泥人,周蘭芷和顏彥看一會子花閒,看一會子泥人,又相互瞪視一會子,都不說話。因為實在是無話可說。
�自從上次弄壞了花閒親手縫製的新衣裳,加上這兩日花閒近乎神經質的對小泥人的著迷,兩人心中都有些惴惴。
�這樣子的花閒,他們,似乎不是很適應。
�那是怎樣一種表情呢?
�嚴肅?也不全是。
�或者可以說是入神。似乎花閒進入了一種渾然忘我的狀態,自己一個人暢遊在精神的王國中,不知歸途。
�“也不知道蔣老爹家中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我想高薪聘請他出馬為我所用。”
�“呀?”
�“啥意思?”
�周蘭芷和顏彥齊齊轉頭瞪向花閒,一併覺得她神經失常。她九小姐少言寡語的悶頭研究了三天小泥人,三天後說出來的一句話,就是這句與他們任何人都沒有任何關係的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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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結果,也在意料之中,一如從前的,周蘭芷和顏彥再次繳械投降。二人被花閒拉著上街,去往三日前得遇蔣老爹的街頭集市尋找他的身影。三人沿街走了幾圈都未見到老頭兒,最後別無他法,三人一商量,來到紅顏如花繡閣找了小凳子。小凳子家離蔣老爹家不遠,聽小老闆說要找蔣老爹,興匆匆領著三個小人,一路往蔣老爹家而去。
�小凳子倒是口齒伶俐的很,花閒打聽蔣老爹的情況真是找對了人。據小凳子說,蔣老爹的祖上也曾是盛中城數得著的世家大族,他的祖父輩中有人在朗朝擔任過朝廷一品大員,因蔣氏一族性情耿直,為人太過剛正,明裡暗裡得罪了不少官員,後來因為一樁貪汙案觸怒朝中權貴,於朝夕之間被皇帝拔了官職,對蔣家早就懷恨在心的人又惡意中傷,落井下石,蔣氏一族瞬息之間便如隕石墜落,光芒盡散,只剩餘灰。當時蔣家倒是稍有積蓄,只是家中頂樑柱轟然倒塌,樹倒猢猻散,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