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悠悠,悠悠,你醒了!嘶……”古乘風正瞪著眼睛望著床上依舊昏睡的花閒出神,一時連花閒醒來都未曾發覺。直到聽到花閒的聲音才如夢方醒,又忘記了自己身上有傷,動作有些大,扯痛了傷處。
�“啊,風哥哥,悠悠記得你受傷了。可是悠悠怎麼就睡著了呢!哥哥,你還好麼?快讓悠悠看看。”花閒撲通跳下床,就要來瞧古乘風,結果,腳下一軟,身子直直向前撲去。前面,可是床下的青石地板。花閒閉上眼,等著疼痛來襲。
�“悠悠,呀!”古乘風眼見得花閒自床上摔下,早一步飛身而起,與花閒一起摔到了地上。不同的是,花閒坐在他身上,他卻是坐了一回肉墊。
�“風哥哥!赤姑,藍姑,綠姑!快來!”
�“小姐!”
�“主公!”
�砰砰,門開了,闖進來一排七人。分別身穿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衣衫。七人都齊刷刷望向地上的二人,又同時低下頭去。幾人臉有些紅了。而當先的赤姑,看著二人的親暱,嘴角抿緊了,眼圈跟著也紅了。
�“閒兒,閉上眼睛。”
�“怎麼了?”
�“閉上眼睛,聽話!”古乘風有些急躁,他伸手欲遮住花閒的眼睛,身上的劇痛卻是讓他有心無力,“藍姑,綠姑,你們還愣著作什麼!還不趕緊將小姐抱走?”
�“哦!是!”被點名的藍綠兩色衣衫的女子手忙腳亂將花閒背起,便出了門。
�古乘風這才勉強起身,背後已經紅溼了一片。
�
�這一次古乘風受傷,在古悠山莊呆了整整四個月。這是兩年來他在莊上呆的最久的一段日子。深秋將至,古悠山莊的後山上紅豔似火,那是古乘風著人為花閒種的楓樹。坐擁松山楓林,花閒有種天下唯我獨尊的虛幻感。
�古乘風說悠悠快要過十四歲生辰了,即將成年。成年以後,她就可以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花閒便對這個生辰充滿了期待,即便她對生辰全無概念。在她僅有的記憶裡,一切都只限於古悠山莊。她甚至從來不記得自己11歲之前任何的點滴。她也經常問古乘風因由,古乘風的說法是她得了一種怪病,會漸漸忘記年代久遠的事。每每此時,花閒便會再感迷茫。誰,可曾失了記憶?
�“藍姑!”花閒坐在庭院前的桂花樹下,望著枝頭殘葉飄零,頓生了蕭瑟。她想刺繡,繡一些花團錦簇的東西,為這氛圍添一些生氣。說來也很是奇怪,在她的記憶裡,沒有任何東西。可是當她看到丫頭們刺繡的時候,會有一種情不自禁的渴望。有一回搶了綠姑的針線,不一會兒,一副百鳥朝聖圖便赫然絹上。當時正在為花閒縫製衣衫的藍姑嚇得手直哆嗦,針在手指上紮了好幾下都未發覺。直到驚醒,匆忙跑去跟古乘風彙報。那一次,是向來慵懶肆意的古乘風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如此驚慌失措。他如風般奔來,看到花閒的時候,眼神裡全是慌亂和閃躲。花閒留意到了,卻沒有追根問底,只問了一句,風哥哥,悠悠以前定是極擅刺繡吧?可惜,這都給忘記了。古乘風訕訕笑著點頭,抓了花閒的手,柔聲安慰,即便悠悠忘記了自己又刺繡的本事,可繡技依舊無人能及。
�“看這腦袋,果真是病的一塌糊塗,剛才藍姑還跟她說跟大家夥兒一起去準備她的成年儀式,這才多一會兒,就給忘記了。”花閒很是鄙視的猛拍了幾下自己的額頭,起身進屋,自去找尋針線繡布。
�馬上要成年了,似乎應該給自己準備一份禮物。
�在臥房那寬大的梨木大衣櫃中,花閒忙活了半個時辰,卻獨獨看中了一塊暗粉色的粗麻布。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花閒把自己關在房裡,忙碌了兩天。古乘風聽聞了第三天才得見花閒。
�花閒的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