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走近路吧,就從遠望村口走了……”
“啊……”小王輕呼,長河從家到鄉辦,要穿過兩個村,遠望村口是一片荒坡,沒有人家,幾株小樹零落在那裡,一到夜裡,瞳瞳樹影,這場景確實讓人覺得涼颼颼的。這一段荒涼的路有近兩裡,現在又是秋天,茅草被夜風一吹,就“嘩啦啦”地響。平時無事,一到入秋,因為七月鬼節的傳說,各種怪怪的傳聞就來了,被村民傳得神乎其神。我們是國家幹部,雖說不信鬼魂,可也很少到那裡去。長河走近路,從遠望村口穿過來要少走半小時,就到鄉辦後院了。
長河沒有在意小王的驚呼,繼續說著:“經過那裡的時候,車鏈條掉了,我只好下車,可那鏈條怎麼也裝不上去,我心想推著走一段吧。還沒有走出十步,就感覺身前身後冷颼颼的,抬眼一看,就見前面有一個人影,是一個沒有頭的,如果不是沒見到它的頭,我一定不知道它是鬼……”
長河的敘述開始有條理起來,想來明亮的白熾燈,寬闊的辦公室,我和小王,讓他慢慢平靜下來了。
我雖然狐疑,但不是輕重不分的人,我拍了拍長河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然後開始討論先前和小王商討的細節。長河到底是長河,縱使受了驚嚇,還是很快進入狀況。
忙了近兩小時,細審一遍,每一個細節都已推敲計劃,再無遺漏,我長長吁了一口氣,看看錶,才十一點多,於是對長河和小王說:“走,吃宵夜去。我請!”
鄉辦樓前就有一家餐廳,一般是鄉辦燈不滅,這餐廳的燈也不會滅的,鄉里有什麼活動,或是吃吃喝喝的,多是在這家餐廳裡。餐廳老闆叫張望,四十多歲,臉上除了堆滿厚厚的油脂,就是滿面的諂媚笑意。
這笑意雖然俗了一點,但看著倒也養眼。何況這兒還有一個更養眼的人物:張望的女兒叫紫月,真有月亮一般的光華!紫月出去走一圈,那美麗的衣裙上不知會沾染上多少或仰慕或猥瑣或欣賞或嫉妒的目光。我每天都會到這裡來吃一頓飯,多半原因,也不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吧。
走進餐廳,張望立刻迎了過來:“呵,蘇書記,還沒休息啦?!”然後再跟長河和小王打招呼。這個張望,到底是生意人,總是這樣面面俱到,讓每個人都能感會到他的熱情。
坐定後我四面看了一眼,沒見到紫月,應該是睡了吧。
酒菜上來後,我滿上一杯,對長河說:“這杯酒,算是為你壓驚吧!”
長河與我碰杯,一飲而盡。我和小王對視一眼,我們都知道,長河是極少喝酒的,平時的飯局子,敬他的酒他總是千推萬推,實在推不掉也只呡一小口,而且總是第一時間回家去,典型的模範丈夫。今天,長河確實反常!
一杯酒下去,長河臉色有些發紅,情緒慢慢高漲起來,居然開始和我們拼酒。
一來二去,雖然不至於喝醉,也有點暈乎了。我算是酒量最好的,在大學裡和同學喝酒就有三斤白酒不醉的海量。此時我的心思倒多半不在酒上,如果說先前是一心想讓明天的領導視察不出紕漏,那現在,我心中想的只是那美麗如夢的紫月了。平常不論多晚,紫月都會幫助張望打理生意的。但是今天,是什麼原因,她竟然一直不曾露面呢?
我看向小王,小王正往長河的杯裡倒酒,兩個人越喝越熱乎,在酒場之上,也就沒有上下級之分了。小王的眼睛已經喝紅了,不過沒有醉態,這小子的酒量本來不在我之下,看來今天長河要喝過了。
小王笑笑,打趣說:“長河,今天晚上還要不要回去陪嫂子啊,呵呵!”
長河一聽,本來醉紅的眼睛又閃爍起來,一絲恐懼一閃而逝,搖著頭,大著舌頭說:“你小子,不厚道啊,我,我今天不回了,要回也到明,明天……”
小王說:“李主任被一個影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