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顯得有些慌張,看了一下四周,站起身說:「不了,我已經走了。」
溫晚轉過身,沒想到正對上站在十米開外的葉川。
他穿著一身褐色的大衣,筆挺地站在那裡。
夜色太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溫晚覺得臉色應該不會有多好。
溫晚掛上電話,也不確定自己臉上有沒有淚痕,胡亂抹了抹。
其實本來葉川打算她如果真的不想見,那他就走。
只是沒想到溫晚直接轉身,來了個不期而遇。
此時尷尬的可能不是溫晚,或者說不單單是溫晚。
溫晚見到了他,也沒有想多。
即使是社死也要面對,她走到葉川面前,禮貌地笑了笑:「好巧啊。」
葉川心裡想,才不巧。
不過嘴上他倒是非常隨意輕巧:「嗯,正好在江邊兜風,想起你也在附近。」
一陣風吹過,掀起一個短暫的沉默。
「事情辦完了嗎?」葉川問。
「嗯,」溫晚點頭,「解決了。」
葉川薄唇動了動,卻發現居然想不到話題。
好像現在除了「公事」,其他話題都無從說起。
耳邊的風就像是一個陌生人的低語,勸他凡事不要太過執著。
只是,葉川不聽。
他只想關心溫晚。
「這幾天,還好吧?」葉川問。
「嗯。」溫晚點點頭,可能怕他看清現在的樣子,所以故意把頭偏過去看著旁邊。
兩個人站的地方沒有路燈。只有江對面的霓虹一直變換著顏色打在他們臉上。
雖然不清晰,但也不難發現溫晚的臉上有些難掩的低落情緒。
「你看上去心情不好?」葉川皺著眉頭,關心地問道。
溫晚搖頭:「沒有。」
溫晚故意背對著光,讓她臉上的所有痕跡看上去更不清晰。
而越是這樣,越是讓葉川懷疑。
他湊近溫晚,溫晚則下意識地逃避。
溫晚每次心虛的時候,就會不停眨眼。
謊言總是無所遁形。
葉川傾身湊近她,眼睛死死地鎖著她:「你每次說謊都這樣,一定是有事瞞著我。」
「我之前哪有說過慌。」溫晚越發慌張,下意識往後面退了一步。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葉川很少會對溫晚這麼嚴肅。
溫晚越是心裡有鬼,就越是不敢看他。
她視線四處遊離,正想著怎麼忽悠過去,突然下巴被人輕輕捏住。
葉川把她地臉轉向自己,哪知道撕扯到了面板,臉上瞬間一陣疼,溫晚不由「嘶」了起來。
葉川這才發現不對勁,趁著此時對面一陣明亮的黃色燈光的照射,看到溫晚的臉上赫然醒目的紅色印記。
看上去隱約像是一個手掌印,葉川湊近看了一眼:「你臉怎麼紅了?她打你了?」而這距離,可以看到她臉上明顯的淚痕。
葉川更是著急:「你哭了?」
溫晚的心頭憋著一股氣。
她人生第一次被打,居然是因為幫葉川解決感情的破事。
剛想把心中的怒火發洩一通。
哪知道葉川突然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撫上她的臉,語氣是極致的心疼:「你怎麼哭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本來都做好離家出走老死不相往來的打算,父母卻突然說了一句:「剛才是我在氣頭上,把話說重了。」
一下子就潰不成軍。
所有的委屈都爆發了出來。
溫晚已經很久沒有那麼委屈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