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天高雲淡草原上草茂馬肥,綠草茸茸,大地上好像鋪上了一層浩瀚無邊的絨毯,微風吹過綠色的波浪在陽光下起伏。醉人的綠色中點綴著金色的蒲公英、藍色的馬蓮、粉紅色的百合、雪色的素珠,陣陣清香隨著輕柔的微風送入肺腑,讓我的胸臆不禁為之舒暢起來。
雅克道:“北胡的都城烏庫蘇距離這裡還有兩天的路程,這一路之上全都是茫茫的草原。”
我遙望一望無際的草原,情不自禁嘆道:“如果沒有你引路,在這草原之上,實在難以辨明方向。”
雅克笑道:“在草原上行走,眼中看到的情景幾乎是一模一樣,沒有在這裡生活過的人,很容易迷路。”自從踏入這片先人曾經馳騁縱橫過的體的,他的目光變得灼熱而深情。
雅克道:“我還從未問過,你們前往烏庫蘇城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來到這裡已經再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我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乃是大康平王龍胤空,此次前來是為了奔喪。”
雅克微微一怔,半晌方道:“你便是統治宣城的平王?”他打量了我一眼又道:“我初見你之時便覺得你和尋常人不同,看來我果然沒有看錯。”
我們二人同時放緩了馬速,緩緩前行。
雅克道:“聽說你來到宣地之後,將你裡搞得有聲有色,我等正準備前往突襲。”他這句話說的頗為直接。
我微笑道:“你們再敢前去滋擾百姓恐怕會損失慘重。”
雅克也笑了起來,他大聲道:“原來我未必會相信,可是你若是宣城的平王,這件事我要重新考慮了。”
兩日之後我們終於抵達了北胡的首府烏庫蘇城,這裡的風俗人情與東胡全然不同,無論男女老少多數都以駿馬代步,難怪被稱為馬背上的國家。
烏庫蘇城的外牆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巍峨高大,城門處的衛兵也很少對過往客商進行盤查,找不到別的國家首府常見的那種守衛森嚴的氣氛。
我找到守城將領,拿出文書,將自己的身份和來意通報給對方。
那守城將領還算客氣,知道我是大康特使之後,馬上熱情地引我們前往城東驛站休息,由他去向上稟報。
過了沒有太長時間,武士便在門前通報說:“平王殿下,北胡國太子拓跋醇照前來求見。”
我剛剛沐浴完畢,再楚兒的服侍下換上了一副,大聲道:“你請太子前往小廳稍待,我馬上就過去。”
楚兒幫我係好腰帶,整理好衣服,微笑道:“這北胡並不是像人們傳言的那樣不開化,禮儀方面倒也周到。”
我帶上紫金冠,若有所思道:“這正是北胡的可怕之處,一個真正的強國往往都是由其文明程度所決定。”
拓跋醇照比我想像中更加成熟,他雖然僅僅年長我五歲,可是草原的風霜早已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蜷曲的鬍鬚充滿著強烈的陽剛之氣,一雙虎目深邃之極。他是北胡可汗拓跋壽繕的六子,北胡不同於中原列國,並沒有嫡長制之說,選拔太子都是有能者居之,這也是他們的國家不斷發展的重要原因。
拓跋醇照微笑著站起身來,以北胡特有的禮節向我致意道:“拓跋醇照特來歡迎我們最尊貴的客人。”
我學著他的樣子用同樣的禮節回應道:“大康龍胤空見過太子。”
我們微笑著攜手坐下。
拓跋醇照道:“父汗知道你這兩日要來,特地囑咐城門的守將多多留意,一旦平王來到,馬上就稟報給我們知道。”
我客氣道:“多謝大汗的厚愛。”
我們寒暄了兩句,馬上進入了正題。
拓跋醇照黯然道:“安王的遺體明日下葬,平王剛好趕得及參加他的葬禮。”
我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