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子陵察覺了這一點,但看著魯道子黯然的面龐,他選擇了沉默。
這一天,當徐子陵再一次踏足小樓時,看到的卻是一個借酒消愁的魯道子。魯道子看到徐子陵時只是發愣,然後不可遏止的大笑著,狂笑著,笑到最後,眼淚都流下來了。
徐子陵不知所以,半晌,魯道子才漸漸的停止下來,他看著徐子陵,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今天是我的一個摯友的忌日,當年若不是他,我早已死去多時。”
徐子陵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道,“請前輩節哀順變。”
魯道子慘笑著搖搖頭,“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魯道子深吸一口氣,清醒了一下,嘆了口氣,他頹然的起身,從旁邊最裡面的櫃子裡取出一本書,那本書用紅色的綾子包了一層又一層,魯道子顫抖著雙手將這本書撫摸了許久,最後推到徐子陵的面前,“拿去吧,這是屬於你的,僅屬於你徐子陵的!”
徐子陵一愣,他看著魯道子慘淡的面容,將書本從綾子裡取出,這是一本黑色封皮的線裝書,書封面上只有一個古樸的篆字,仔細辨去,卻是一個隱字。
開啟書,扉頁上有一行字跡瀟灑飛揚的小篆。
贈後來人,徐子陵。
落款是南宮重樓。
伴隨著魯道子幽幽的聲音,“這是阿樓大概在十年前寫下的東西,指名給你的……”徐子陵渾身僵硬,整個人卻是傻了。
恍惚間,十數年前,一個身穿灰衣的青年和另一個傲氣凌人的褐衣青年把酒交盞。
“我發現你很有意思啊!”
“彼此彼此吧!”
灰衣青年那具是瀟灑之氣的挑眉和褐衣青年那極是玄妙卻滿是傲氣的微笑,在那一年的秋天是那樣的相得益彰。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兩人對對方都很是欣賞,他覺得他猶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不著痕跡,迎面盡是出塵之色;他亦覺得他果如書上所說,但又更盛於書,博覽群書,海納百川,思緒奇巧,匯百家之長而立於百家之上,隱為一代大師。
兩人遂結為至交。
很久之後。
“你喜歡祝玉妍?”
“不錯,我知道她是你師兄的紅顏知己,可是既然兩人已經分開,我去求凰又有何不妥?”
“……我只是……好吧,我會幫你……是的,我會幫你!如果你真的得償所願,那祝師姐也可幸福。”
“阿樓,謝謝你!”
“小魯!你沒事吧!?”
“……呵呵,我……這可真是自討苦吃……祝玉妍!你好狠!我只不過是傾心於你,有意求凰,居然就對我下如此毒手!!”
灰衣青年急速的向癱倒在地的褐衣青年輸著內力,同時另一隻手不停的在褐衣青年身上的穴道處按摩,一個時辰後,灰衣青年才長長的出一口氣,他臉色蒼白的看著昏倒的褐衣青年,臉上盡是苦笑,“師姐啊師姐,只是因為師兄,你就變得如此極端嗎?……你,依然愛著師兄吧……”
灰衣青年的眉宇間盡是黯淡和慘然,他艱難的抱起褐衣青年,步伐踉蹌的離開,背影是那麼的蕭瑟和淒涼。
“小魯,幸好我熟知天魔氣勁,否則這次你真的危險了。”
“……阿樓,為什麼?”
“啊?”
“我是那麼的愛她,為什麼她要如此對我?”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誰知道呢?”
面對褐衣青年迷茫而不甘的問題,灰衣青年愣愣的道,他的面容也是慘淡的,和旁邊的褐衣青年表情驚人的相似。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呀,直教人生死相許!!”褐衣青年憤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