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旁邊的藤製小方桌上取過食盒,拿出裡面的葡萄酒和水晶杯子,滿上兩杯。
深紅的液體倒入晶亮剔透的水晶杯裡,有股別樣的誘惑和質感。
盈袖禁不住舔了舔唇。
“來,嘗一嘗,是我從大食帶回來的。”謝東籬端起一杯酒,送到盈袖唇邊,在她耳邊道:“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個時候,我剛從大食回來……”
盈袖恍然想起了青江上的重逢,就著謝東籬的手喝了一口酒。
那酒初入口確實有葡萄的甜香,但是又有酒的清冽,舌尖微辣,待細品時,已經鑽了下去。將五臟六腑都熨帖住了。
“這酒真不錯。”盈袖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從謝東籬兩腿之間移開,坐到另一邊去了。
謝東籬也沒有說她。笑著將酒杯遞到她手裡,又給她拿烏木包銀的筷子給她夾了蘸著松露的一片鵝肝,送到她嘴邊,“喝大食葡萄酒,配佛郎斯牙的松露鵝肝,還有海西的魚子醬是最好的吃法。可惜魚子醬不好做,暫時沒有。”
盈袖咬著鵝肝松露細細嚼了。合著葡萄酒下肚,滿口脂香濃郁,全身都暖了起來。
“你真會吃。這些東西我都沒有吃過呢。”盈袖笑著說道,自己低頭酌一口葡萄酒,再又吃一片鵝肝,明明已經吃飽了。但是食物的美味讓她停不下來……
謝東籬自己也取過一個水晶杯子。倒了半杯葡萄酒,在手裡晃了晃,抬頭就飲了一半,再伸手出去,在牆邊拽了一根繩子,他們對面那大幅的黑色簾布慢慢往兩邊分開。
盈袖聽著吱咕的聲音,回頭一看,不由瞪大眼睛。連嘴都合不攏了。
只見那黑色簾布遮擋的那一面牆壁,原來是被細稜木分割成一個個小方格的水晶玻璃牆!
玻璃牆外是一個圍了圍牆的半封閉院子。牆邊種著翠竹,院子裡還有兩個花圃,還有菊花和臘梅,再往外,就是一個小湖泊。
屋簷下掛著大紅燈籠,照得後院暖洋洋的。
透過一格格的水晶玻璃牆,可以看見大雪隨風飄曳,落地無聲,金黃色的菊花上堆雪砌玉,不遠處的池塘上有零星的荷花燈隨著波浪蕩漾,如同繁星落入湖水。
而浴房裡溫暖如春,她和謝東籬坐在熱氣騰騰的浴桶裡,手持水晶杯,輕酌葡萄酒,間或吃一片鵝肝,此情此景,真是神仙不換。
盈袖心情大好,連連喝了幾杯葡萄酒,很快一瓶葡萄酒就見底了。
“咦?怎麼倒不出來了?”盈袖醉醺醺地問道,拎著葡萄酒瓶使勁兒往下倒。
謝東籬莞爾,從她手中取過空酒瓶,放到浴桶邊的地上,一邊將她抱了過來,溫言道:“來,我這裡有。”說著,張開嘴,將盈袖的唇含了進去。
“哪裡有啊?”盈袖嘀咕著,伸出細嫩的舌尖,在謝東籬嘴裡逡巡,果然感受到了葡萄酒的味道,她越發用力舔舐。
……
他從她肩上抬起頭,喘著氣看見院子裡飛舞的雪花,比不過她一身凝脂雪膚。
盈袖全身震顫不已,終於放鬆下來。
她靜靜地靠在謝東籬懷裡,已經睡了過去。
看來真是把她累壞了。
謝東籬饜足地舔了舔唇,順手撈了件斗篷,將她全身罩住,從浴房裡抱著出去,放到新房的床上。
床上還鋪著驗元紅的白巾子。
謝東籬拿刀割了手,滴了幾滴血上去,就扔到一旁。
兩人睡到半夜,謝東籬醒了,看見懷裡好夢正酣的盈袖,忍不住又翻身上去,再來了一次,完事之後還用那驗元紅的巾子給她擦了擦。
盈袖這一次完全沒醒。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謝東籬坐在她邊上看書,沉靜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