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
蘇墨輕啟唇,喝一點到嘴裡,漱兩下,六月看了床下有盆,用腳往外踢了踢,蘇墨轉頭,將水吐到盆裡。
再喝,再漱,再吐。
六月不再發出一點聲音,也不看蘇墨一眼。
蘇墨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六月不說停,他也不停,直到將一碗水漱光。
而從頭到尾,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六月。
水沒了,六月走到桌前,將粥端了過來,一勺一勺的往蘇墨嘴裡喂。
蘇墨依然來者不拒,不一會兒,一碗粥,便吃完了。
時間計算得剛好,粥剛吃完,便有人在門外輕道:“娘娘,皇上的藥熬好了。”
“送進來。”六月淡淡開口。
再進來的人,卻讓六月怔了好一會兒。
“主子。”來人走到六月跟前,跪了下來,將托盤舉過頭頂,滿臉的淚水。
六月回過神來,微微勾起嘴角,“行了,出去吧,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小貴子聽了,立刻起身,將托盤放下,又將六月手裡的粥碗接了去,才退著出了門。
淡定!再見“暴”君!(九)
淡定!再見“暴”君!(九)
小貴子出了門,卻並未離開。人,守在門外。
六月一直目送著小貴子出了房門,再看不到,才慢慢的轉過身,看向蘇墨。
“聽說,大齊快滅了?”六月用勺子,一點點的舀著聞著都覺得極苦的藥,慢慢的送進蘇墨的嘴裡。
至於他會不會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不會。”
一口藥,蘇墨含了半天,才慢慢嚥下。臉色未變,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吃東西,味覺變得遲頓了,感覺不出來。
六月再舀了一勺,送進他的嘴裡。
“沒有了皇帝,大齊還在麼?”
又是許久,蘇墨才慢慢道:“皇室,並不只我一人。”
六月點頭,沒錯,他還有好幾個弟弟呢?事實上,他那幾個弟弟還算有耐心,他都快半截身體入土了,居然還沒有造反。
“也就是說,沒有你,大齊還是大齊,天不會塌,地不會裂,外面的那些人,也不用擔心了。”
六月將藥碗輕輕往邊上一放,慢慢起身。
“既然如此,再見。”頓了一下,又似突然想起什麼,看著他驚訝的目光,“你若是真想死,就乾脆些,這碗雖然鋒利,摔破了,割破血脈還是可以的……”
說完,慢慢轉身,向外走去。
蘇墨卻沒有攔她,只是靜靜的望著她,直到她離開他的視線,他才慢慢的勾起嘴角,一點一點的。
放大那抹笑容。
看著近在咫尺的藥碗,笑竟更濃。
可突然的,他臉上的笑意全然斂去,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冷冷的叫道:“來人。”
立刻,一個黑衣人出現在角落。
“將碗遞給我。”許久未進食,又受重傷,身上更是不時出血,若不是高深內功撐著,他早就倒了。
此時,他連要將碗拿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就著黑衣人的手,蘇墨一氣將藥汁全喝下,才又下令,“讓御醫,千慕,安海,過來。”
淡定!再見“暴”君!(十)
淡定!再見“暴”君!(十)
黑衣人立刻又默默退下,不一會,蘇墨要見的三個人,便一起聚集在床前。
御醫再一次替蘇墨把脈,包紮傷口。
皇帝有令,“要讓朕在最快的時間裡,傷口完好,身體恢復。”
御醫大大的鬆了口氣,還好,這一次是讓他替他治,而不是像以前,他一醒這位皇上,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