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笑意說: “到底怎麼了?”
他明知她說不出口,卻故意拿話堵她,佳南終於將手放開了,看著他穿上西服外套,她終於用極輕的聲音說:“你一定要去?”
他在門口站定,目光深邃,彷彿是隱隱期待什麼。
佳南迎著他的目光,眸色的溫度漸漸轉涼,終於還是轉過身不再看他。
……她到底始終都不願說出一句,更直接的,“你別去”。陳綏寧唇邊帶著淡淡的苦澀,忽然想到,假若她說了這句話,自己該怎麼應答呢?
或許真的會不顧一切罷……可他強抑住內心沉沉的失落,知道那一天永不回來。
他的小囡,早已經被自己折磨的,失去那份清澈的勇氣了。
他將門關上了,卻靜靜的靠著,過了許久,看到管家有些訝異的神情,才慢慢的直起身子。
“您不接趙小姐的電話,她打了好幾個來……”
“說我不在。” 他眉頭都不皺,徑直出了門。
“小姐,陳先生的車子好像要出市區……還要跟著嗎?”
趙悅然似乎躊躇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跟著吧。”
前邊的車子卻轉了彎,並沒有上高速,只是繞到一大片草坪前邊停下。透過深色的玻璃車窗,她看到陳綏寧穿著藏青色大衣下了車,徑直繞過草坪,修長的人影漸漸遠去了。
“這是什麼地方?”她喃喃的問。
“前邊好像是什麼慈善機構,原本這片是留下來的殖民區,有不少教堂呢。”
趙悅然微微蹙眉,“嗯”了一聲。
“小姐,要下去看看麼?”
她靠著後座,手指攏在膝上,良久,才說: “你在這裡等著。”
她穿過草坪,果然看見陳綏寧的背影,此刻正站在一座小小的教堂邊,身邊還有個陌生人,或許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兩人正談著什麼。
她從旁邊繞過去,談話聲若隱若現的傳來。
其實隔了有些許的遠,趙悅然只聽到了“婚禮”一個詞,心跳便砰然失律。
寒風之中,似乎還有陳綏寧低低壓抑著的咳嗽聲,她便愈發出神起來……他在準備婚禮?又是要和誰結婚呢?
那一片刻,似乎是有些恍然失措的。自他們相識以來,她待他的親暱自不必說,而他待她,卻始終隔著一層距離。
然而轉念一想,哪怕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遠遠未到結婚的地步——可是利益面前,又有什麼比婚姻更能體現同盟的牢固呢?更何況,這個人是陳綏寧,當初他可以為了一座實驗室娶舒凌,此刻OME亦岌岌可危,他更當毫不猶豫。
利益與愛情,像她與他這樣,出生在這樣的家庭的,從來都是並行考慮的。
趙悅然怔怔的靠著牆,有些虛浮著的心,便慢慢的落回了原地。
“悅然?”
眼前的男人帶著淡淡的詫異見到她,便喚了一聲。
最初是有些尷尬,卻很快冷靜下來,她並不提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只輕輕笑了笑,微嗔說:“約你半天,你卻跑這裡來了。”
陳綏寧見她只穿了連衣裙,這樣的冬日裡,倒凍得愈發唇紅齒白,便將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肩頭,微微帶了責備說:“不多穿件衣服就出來。”
“後天董事會就開會了,你還有心情這裡逛著玩?”她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明眸流轉間,淺笑嫣然。
他的目光掠向遠處的草坪,輕聲說:“這裡風景很好。”
這個時節,黛青色的山巒委婉輕描,似是有情人的眉梢。小小的教堂安靜的佇立此處,碧草如茵。
他居然找到這樣低調的地方,偏偏美得奢華,足以襯托出一場精心的婚禮。趙悅然忍不住勾起唇角,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