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有圓房,但是畢竟是自己的男人。在阿秀的心中,男人那就是她的天。在秀才摔門而出的片刻後,她的怒火一下子無影無蹤了。趕忙拎著把傘就追了出去。沒想到剛出家門,就看見一道閃電正好擊中昂然邁步在大雨中的男人頭上。
還好,大夫說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到了晚上男人醒過來之後,似乎有點不對勁了。因為他好像忘事了,他似乎誰也不認識了,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而且他的口音也變成了北方的口音,完全沒有了寧波腔,倒是很有些象京城裡人說的官話。
阿秀心急如焚,這下自己可是闖大禍了。還好公公已經不在了,否則老秀才一怒之下說不定會把她休了,趕回孃家。
前天半夜裡,她就急急忙忙的去請大夫,結果到今天早上為止。連請了三個大夫,還有一個據說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假洋鬼子,可結論卻是男人身體沒事,精神也很好。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兩位郎中都含糊其辭,那位假洋鬼子倒是先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鳥語,然後煞有其是的說,她男人的這種病例他沒有遇見過,但是卻聽說過。這種病症叫做喪失記憶。
原因嘛有很多,一般來說主要是兩種:一是腦部受到重擊,二是精神受到極度的刺激。當然被雷劈造成失憶,倒是沒有聽說過。至於如何治療,洋人們也沒有找到什麼特別對症的方法,據說有些病人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的好了,而有些病人則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恢復了一部分的記憶,最嚴重的則是以前的事情始終完全不記得了。不過,即便是最嚴重的結果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對病人的身體造成什麼後遺症。實在不行,你就暫時把他當成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嬰兒好了。因為病人是個其他方面都正常的成年人,所以只要他本人不排斥,最多幾個月就能夠正常獨立生活了。唯一的後果就是記不得以前的人和事了。
阿秀聽得暈暈糊糊的,最後假洋鬼子又開了一點養心安神的藥。
一通忙乎下來,又花去了大洋整十塊。阿秀卻更加憂心忡忡。如果真被假洋鬼子說中了,男人啥也不記得了,那可怎麼是好?所以到了下午她正琢磨著是不是找個神婆或者道士來看看。男人如今的樣子倒是很像鄉下人說的中邪了。
就在這時,又出了下午這麼檔子事。男人的官話她聽起來本來就費力,再加上好些詞她也不明白什麼意思?她只知道,似乎他在罵老天爺。這老天爺能罵嗎?果然,他又被雷劈了。這可怎麼是好啊?
阿秀的淚水順著眼角靜靜的往下流,不一會兒就把胸前的衣襟全給打溼了,她也渾然不覺。
第二章我有名字了
白戎衣靜靜的躺在床上。他已經醒了好一陣了,看著女人一直在那裡默默地流淚。本來就空落落的心理更難受了。不過,他既不想起來,也不想勸慰一下哭泣的女人。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本該是陌生人。就算山崩海嘯,海枯石爛、滄海桑田,他們也不可能有交往的可能。因為他根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可是現在他卻成了她的丈夫。
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
二十二歲的他剛和女友分手。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有了新女友。分手時,他非常坦白和誠懇:不是你不夠好,而是她比你更好;不是我不愛你,而是我愛她甚過你。
難道就因為我喜新厭舊,老天爺就把我發配到清朝來充當這個女人的丈夫?可是我從大學到現在通共才換了兩女友,而同一個辦公室的小劉半年就換了四個。儘管他的審美品位比較低下,但是架不住人以數量取勝啊。和他一比我簡直就是純潔高尚的柳下惠。
腦子裡一團麻,白戎衣的眼神也忍不住亂飄,很快落到了阿秀的那雙穿著紅繡鞋的秀足上。老天,我竟然見到了傳說中的小腳女人噢救命啊,這種殘缺美完全不符合我的審美觀,可是似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