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入過一天學,要說他能從那些宮裡它可以看到得在這方面並不多的書裡自己就能弄明白,實在是讓康熙又吃了一驚。
“是。”
“他都教些什麼?”
“聽說前段時間一直在教阿拉伯數字。聽說九阿哥這個月正在教他們二十以內的加、減法。聽說李福的數學學的好。九阿哥正在單獨教他背誦什麼九九表。”李德全的態度極其認真,這裡面許多東西他只知道名詞,所以他一絲不苟的生怕說錯了。
“九九表?”康熙說到這裡,情不自禁的笑了,他想起了當年他艱難的背誦九九表時候的情景。好一陣,他又說道:“才學了不過一個月,就背誦九九表了。嗯,看來這李福還有數學天分呢?”說到這裡他的腦子轉開了,半天卻想不起李福是個什麼樣子。
這當然也怪不了他。雖說胤禟以前是和宜妃住在一起,但康熙之前對於胤禟並沒有另眼相待,所以他身邊服侍的人也都沒有特意的安排人。從石階上滾下來之後,康熙見胤禟的次數的確是多了。但李福雖然是服侍胤禟的太監,但一般在他跟前貼身服侍的都是兩個宮女彩兒和湘琴以及小太監小安子。而且即便見到了康熙,李福不是跪在地上,就是彎著腰、低著頭,康熙縱然看過他一、兩面也不會對這個三十多歲的太監有什麼太多的留意。
“天分?”李德全笑了:“皇上,這李福是不是有天分,奴才不知。不過,據說李福十六歲入宮之前,一直在一家米行裡作學徒,據說那米行老闆是他的一遠方親戚,所以就讓他跟著賬房學管帳。據他自己說,幾年下來,字沒認得幾個,不過這帳倒還算的湊合。”
“原來是這樣。”康熙也笑了。
雨下得越發大了。
就在此時,遠遠的就看見一人在雨中冒雨狂奔。
康熙皺了皺眉頭,大內之內,怎麼有人如此不顧體統。
倒是李德全的眼睛尖,高聲說道:“皇上,是索相。”
“嗯?”康熙定睛看去,果然是索額圖。
自從那日聽了胤禟的話後,康熙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就算是要讓,也要對方呈情才行,要不然還保不住一片好心餵了狗。俄人輕易得了土地之後,反而想要更多?那就失了初衷了。於是,他下令不同意俄方到邊境地區談判的所請,要求在京師談判。那洛吉諾夫一開始倒是態度強硬,可是拖了五、六天之後,看到清朝這邊沒有任何鬆動,這才拿出了沙皇全權談判代表戈洛文簽署的授權書,說是委託洛吉諾夫全權代表他在京師進行談判。
到了此時,康熙和一眾大臣們的心就越發定了。看來俄國人也就是叫的兇。正如胤禟所說的,這俄國人談判倒是和那奸商相同,一開始嘴裡總是把那價碼高高的抬起,而且擺出一幅絕不減價的嘴臉,可實際上他們心中的底線多半遠遠在此價碼之下。到了最後,頂不住了,也就順坡下驢。要是哐住了對方,那就正好大賺一番。康熙和眾大臣們心理都暗叫好險,同時又很是鄙視與這幫奸商嘴臉的傢伙談判。
另外就是這俄國人倒也有意思。沙皇委任了一名大臣作全權代表,而這大臣竟然又委任一名屬下作他的全權代表,這代來代去,算是哪門子事?雖然經過耶穌會人的鑑定,說是根據歐羅巴的習慣,洛吉諾夫可以間接代表沙皇,或者說他的簽字同樣真實有效。
就答應了可以在京師談判。
戈洛文派洛吉諾夫攜帶四種條約文字前往北京(後又改變主意,只帶三種),爭取中國使團到邊境地區談判,如果中國方面要求在北京談判,則可按三種條約文字的先後次序,和中國政府商談。
不過,主導談判的索額圖心裡有些不舒服。為什麼呢?雙方不對等嗎?本來那個沙皇戈洛文據說是個什麼總督,不管是什麼總督,索額圖還是覺得比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