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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穿顱術、放血術、催吐術對幼孃的熱病全不適用。

這些傳教士東來時倒也帶了些西洋醫治傷風感冒的藥物,只是藥效其實並不好,而且這幾年也都用光了,所以對幼孃的病也是愛莫能助。

小太監追上楊凌,興奮得小臉通紅,他連忙撲過去一把拉住楊凌哀求道:“楊大人,皇上在金殿等著吶,你。。。。。。你先把你娘子送到郎中那兒讓人看顧著,咱們先去見見皇上吧”。

楊凌悽然笑道:“見皇上做什麼?升官發財麼?你回宮覆旨去吧,我要帶幼娘回家”,他酸楚地望著幼娘道:“自來了京城,我就沒有好好陪過她,天天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現在我要回去陪她,回去陪著她”。

楊凌現在已萬念俱灰,不要說他生命本不久矣,縱然能長命百歲,沒有幼娘陪在身邊,那還有什麼意義?此時豔陽當空,他的心卻是冷澈入骨。

小太監傻愣愣地呆在門口,想了想還要再追,那幾名宮中的錦衣侍衛見圍觀的人群太多,忍不住湊到小太監身邊低聲道:“公公,回宮覆命吧,再這麼追下去,皇家體面何在?”

小太監六神無主,看看日頭已近晌午,生怕皇帝等得急了,他跺了跺腳,氣急敗壞地道:“走,回宮,馬上回宮覆命!”

他丟下兩個大漢將軍抬著空蕩蕩的錦輦慢慢而行,自已和其他人打馬如飛,直奔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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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帝與臣子們又議了會政務,看看時辰早朝早該散了,便罷了早朝,令文武百官各回本位,獨留下謹身殿大學士李東陽、華蓋殿大學士謝遷、武英殿大學士劉健、禮部尚書王瓊和建昌侯張延齡在宮中用膳。

弘治想借共宴的機會緩和皇戚們和幾位大學士之間的嫌隙,畢竟自已倚重的這班老臣如果和皇親之間總是鬥來鬥去,著實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

他已暗暗授意劉健、李東陽一會兒在午宴上替張鶴齡求情,然後當著張延齡的面開釋壽寧侯,同時請他們一起考察楊凌的學問,有這幾位點頭,再授予楊凌官職,便也無人反對了。因為是家宴,弘治特意把皇后也喚了來,陪同她的弟弟一起進餐。

張延齡自今日上朝就提心吊膽,見皇上態度隨和,還把皇后姐姐也喚了來陪他,這才定下心來。昨日他的母親金夫人一回到家,就驚惶失措地找他,告訴他太子被打的訊息,張延齡聽了也嚇了一跳,他不敢怠慢,立即趕到哥哥府中追問那日毆鬥的緣由。

嚴寬當時正趴在床上裝死,聽說二侯爺來了,還當是來了主心骨,連忙佝僂著腰,一跳一跳地跟個老蝦米似地跳到他面前,見面就哭嚎著將事情來龍去脈訴說了一遍,求他為自已作主。

建昌侯聽他說完,便知道他那日打的小書生必是太子無疑,張延齡不由恨得牙根癢癢,哥哥入獄全因這賊子引起,他還要鼓動自已出頭,若是張家因此失了聖眷,砍了他的頭也挽不回來呀。

這位張二老爺聽完了嚴寬的哭訴二話不說,蹦起來就是一個兔子踢鷹,嚴寬馬上慘叫一聲,滾到地上玩鳥兒去了。人說外甥象舅舅,今兒個舅舅學外甥了,建昌侯那一腳奇準無比,正踢在上回朱厚照跺中的地方,嚴寬大腿根上又捱了一腳,頓時慘嚎一聲,在地上滾了幾滾,抽著氣昏了過去。

他的小妹見狀猛撲過去,哭得梨花帶雨,也不知道建昌侯這一腳是不是就此斷了嚴家的香火。張延齡鐵青著臉,戟指點著哥哥這個寵妾厲聲道:“哭什麼哭?若是這混賬死了卷捆草蓆扔到野地裡餵狗!若是他命大,叫他以後給我收斂著點兒,把他的尾巴夾到腚溝裡,少他媽出去惹事。

還有,把那惹禍的文書趁早送回那女子手中,他媽的!跟太子搶女人,老壽星上吊,你嫌自已命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