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有點不安,他總覺得出不出宮是自已才能拿的主意,楊凌、谷大用他們只是聽命從事罷了,如今自已無事,他們卻被揍了一頓,心裡有點兒過意不去,他吶吶地對弘治道:“父皇,他們。。。。。。”。
弘治一拂袍袖,說道:“皇兒是國之儲君,他們竟敢領了皇兒私自出宮,致使皇兒受傷,這樣大逆不道,不剮了他們已是法外施恩,皇兒不必多言!”
金夫人聽了心中一寒,本想要求立即開釋張鶴齡、嚴懲李東陽的話便不敢再出口。私帶太子出宮若算是大逆不道的話,兒子府上的家丁打了太子,那該是什麼大罪?這事兒可沒聽家人說起過呀,什麼時候他們把太子打了?”
金夫人心裡正畫著魂兒,弘治又道:“金夫人請起,不要再跪著啦,朕意已決,來人吶,傳旨下去,李東陽殿前失儀,罰俸三月以示懲戒,著即出獄。壽寧侯侵佔民利,證據確鑿,關押三日,罰俸半年,著即約束家人、退還不法得利。欽此”。
“至於太子被打的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夫人,金夫人此刻囂張氣焰盡失,不敢再倚仗女兒受寵胡言亂語,她忐忑不安地盯著皇上,只聽弘治慢悠悠地道:“壽寧侯事先並不知情,否則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了,這事兒就算了吧,總是皇家的難堪,不要聲張出去了”。
金夫人唯唯喏喏,連忙道:“是,是,皇上聖明,皇上開恩!”
弘治輕輕哼了一聲,說道:“金夫人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去後宮見見皇后,勸慰一下,朕還要查閱太子的功課”。
金夫人聽了忙不迭道:“是,臣妾告退,臣妾不打擾皇上了”。這婆娘連忙抹抹臉上的淚痕,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她見脾氣一向甚好的弘治這番龍顏大怒,心中有些害怕,本想立即出宮,想想又怕皇后仍然不依不饒再惹怒了皇上,急忙的又奔後宮去了。
朱厚照見人都退出去了,忍不住涎著臉扯住弘治的胳膊哀求道:“父皇,昨日出宮是兒臣的主意,楊凌和大用他們都是我身邊的人,你把他們都打廢了,以後誰還敢跟著我呀?”
弘治聽了呵地一聲笑了,他緩緩坐下,瞪了兒子一眼道:“知道護人了?哼!當朕不知道你如何胡鬧麼?若沒有這般人鼓動,朕看你也想不出這許多胡鬧的花樣。谷大用、劉瑾那般人只知道討好你,弄些不上臺面的小兒花樣來嬉戲,教訓他們一下也是應該的”。
朱厚照聽父皇語氣平和,知道他方才是做戲給金夫人看,不禁放心地嘻嘻笑起來,他也一屁股坐在弘治身邊,替他捶著肩問道:“那。。。。。。楊侍讀呢?人家可是個手無縛腳的書生,一個白白嫩嫩的屁股可經不得打的,父皇把他打殘了怎麼辦?”
永福公主在屏風後聽見皇兄說什麼白白嫩嫩的屁股,不禁羞紅了玉面,輕輕地呸了一口。少不更事的永淳公主不禁奇怪地瞧了她兩眼,永福公主見她瞧著自已,不禁又羞又惱,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永淳公主吐了吐舌頭,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樣子怪怪的,與平時全不相同。
楊凌講的那些天方夜譚的故事,對朱厚照的吸引力不亞於劉瑾等人的雜耍馬戲,那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世界,甚至做夢都想不到除了大明,世上還有這麼些多姿多彩的地方,相識雖然時間不長,他現在對楊凌也甚有感情,可捨不得他受了傷害,因此趁機為楊凌求情。
弘治哼道:“楊凌麼。。。。。。此人倒是個允文允武的可造之材,你莫要小看他是個書生,真正的大將之才,是不用親自捉刀上戰場的。他於兵事上的見解,劉大夏那樣的老將也甚是讚賞呢。”
他輕輕笑起來:“此人小小侍讀,敢於秉忠與王侯作對,倒是個忠心的臣子。而且他知道自已人微言輕,懂得藉助李東陽和你這東宮太子迂迴上諫,不是個愚腐的愣頭青,朕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