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晴聽他們說話如打啞迷一般,但成親二字她聽清楚了,她緊張地抓住黎源的胳膊,道:“黎大哥,你說跟誰成婚?”此時單夢菲已經退回屋裡去了。
黎源壓抑著心裡的痛苦,看著單夢菲站過的地方,目光儘量平和,他笑道:“單先生對我青睞有加,要將夢菲許配與我,我自然是要和夢菲成婚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股酸苦直從鼻腔衝出來,但是他要掩飾這酸苦的唯一辦法就是要笑,笑得不著邊際。
青晴目中含淚,轉而向單考道:“是單先生以此為條件的嗎?我與黎大哥情投意和,兩情相悅,我這張臉可以不治,但我不能失去黎大哥,所以單先生,你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又轉而向黎源道:“黎大哥,我們走吧,也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渡過我們與世無爭的餘生。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她的眼淚又沾溼了面紗,黎源心中一陣絞痛。他為她輕拭著眼淚,笑道:“晴兒,等你的臉好了之後就去找李聖澤吧,我知道他是喜歡你的。”
青晴覺得突兀,把握不住他的心,她急道:“為什麼要提別人,我們走,我們快走,我們離開這裡。”
她越是咆哮越是顯示出她的無力,因為他看到了黎源的堅定,黎源的決定。青晴道:“黎大哥,在我心中最重要的是跟你在一起,不是我的臉有沒有醫好,就算我的臉被醫好了,而我卻失去了你,那比死還要難過,你明白嗎?”
黎源笑了一下,撫著她的臉,柔情道:“我要還原你舉世無雙的臉,我要你摘下面紗,快樂正常地生活,我要你能閉上眼睛享受甜蜜的親吻。在你怕我吻你臉的時候,我就下了這樣的決定。我一定要讓你過得沒有芥蒂,跟以前一樣的單純快樂。不用顧忌別人的眼光。晴兒,你明白嗎?”
青晴的心都碎了,她攥著他胸口的衣服,哭道:“這些都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單考看膩了他們二人的纏綿,皺眉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黎源道:“自然是醫治,請單先生去準備。”
青晴聲嘶力竭地說了一聲:“不!”就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她被黎源點了穴道,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她一雙美目瞪著他,大滴大滴的眼淚流出來,痛苦祈求地看著他。黎源笑道:“很快就能還我從前的晴兒了。”
所謂麻醉湯醫名睡聖散。是一種麻藥。青晴被灌下這種麻藥,很快進入昏睡狀態。植皮術進行了八個小時。
在手術之前,單考已經讓藥童準備新房,新郎新娘的禮服。周圍受過單考恩惠的人聽說單夢菲要嫁人了。都跑過來幫忙。一時間單考的幾間瓦屋被裝飾得煥然一新。
特別是洞房,洞房佈置在單夢菲的屋裡,紗窗上貼著紅色窗花,屋裡結滿綵帶,紅色的床帳,紅布桌椅,新置的梳妝檯,從手飾店買來的新娘頭面。還有新的被褥,新的銀製燭臺。又在花瓶裡插滿了鮮花。單夢菲由於激動,多補了兩遍藥。
黎源任這一切發生著。他只守在青晴的門外。他等待單考成功地把青晴醫好。這裡面最生氣的人要屬果果。果果本來就看不上單夢菲。這一下就更加討厭。
好在單夢菲要做新娘了。不出屋,她又不能去質問她。她那遊絲般的生命也經不得她的一問。
果果剛剛哭過,這邊越是張燈結綵。熱鬧佈置,她的心裡就越加難過,竇銅看到她哭,只遠遠靜靜地陪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的心裡也說不清是何種滋味。
他捫心自問,如果是他會不會也跟黎源一樣的選擇,他不知道,也許他會選擇跟青晴離開這裡,過平靜的與世無爭的生活。
他沒法評價黎源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也沒有辦法評價自己的想法是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