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姑娘,是我路貞貞截口道:“我知道是你,除了你,別人不會有這麼大的膽量,事到如今,你還不把臉上易容藥物去掉?”
桑瓊無可奈何,只得苦笑一聲,取下了臉上面具。
鵲兒瞧得大驚,怒目嬌叱道:“你是誰?把我爹爹怎麼樣了?”聲出,拔劍欲撲。
路貞貞卻一擺纖手,沉聲道:“鵲兒,暫別妄動,這位就是名滿天下的臥龍莊桑瓊莊主,我相信他不至殺害你爹爹。”
桑瓊抱拳道:“在下不敢濫造殺孽,令尊現在宮外一處隱密的地方休息,絕無分毫損傷。”
鵲兒驚急交迸,顫聲道:“可是,誰相信你真的沒有傷他?”
桑瓊微笑道:“假如在下知道你左腳拇指少了半截,而這話卻是令尊告訴的,你總該相信了?”
鵲兒吸了一口氣,頰上登時一紅,既羞又喜地道:“這……爹也真是,什麼話都對人亂說……”螓首一低,長劍也回了鞘。
路貞貞又惱又憐地掃了她一眼,回眸凝視郝休兄妹,問道:“二位易容之術,不愧高明,現在也該露一露廬山真面目了吧?”
隱娘搶著道;“很抱歉,咱們還想借這身份離開阿兒汗宮,將來如有機會,大家遲早少不了以真面目相見。”
路貞貞臉色一沉,道:“你們以為阿兒汗宮這般容易來去?”
隱娘黛眉微挑,笑道:“那就要看姑娘念不念舊情了。”
路貞貞目光迅速一掠桑瓊,不期粉頰一紅,連忙正色說道:“你們別想錯了,從前相識是一回事,如今敵對又是一回事,路貞貞雖然敬重桑少俠,卻不能叛師徇私……”隱娘道:“果真如此,路姑娘就不該把麥佳鳳接去內宮,這樣做法,末免顯得有些厚彼薄此,姑娘說對不對?”
路貞貞怔了怔,道:“那情形不同……”
隱娘截口道:“怎麼不同呢?”
路貞貞口齒輕咬櫻唇,螓首一昂,道:“麥佳鳳是我閨中知己,而且,她來祁連並無敵意,只是想探望我這個好友……”
隱娘微笑道:“姑娘好偏心,你就這麼武斷咱們桑大哥來此必有敵意?也否認他不是姑娘的閨中知己?”
路貞貞被她逼得雙頰緋紅,不覺薄怒道:“至少,你們傷人劫牢,事證俱在,這不是敵意是什麼?”
她也挺會說話,不指“他”,卻指的“你們”。
誰知隱娘毫不客氣又頂了回去,道:“姑娘大約忘了,麥桂鳳在內宮‘藍樓”,也傷了不少人,只是姑娘礙於私情,硬把它不當作‘敵意’罷了。”
路貞貞委實口拙詞窮,偏又不肯認輸,持強道:“那是因為她還沒有找到我,等到跟我見而,她就沒有再傷人了。”
隱娘點點頭,道:“真巧極了,咱們桑大哥此次到阿兒汗宮來,也是為了找一個人,等到找到之後,也不會再傷人啦。”
路貞貞詫然側顧道:“桑少俠,這話是真的麼?”
桑瓊拱手笑道:“不瞞姑娘,在下此來確是受人之託,欲查 訪一個人的下落,否則,在下與令帥既有海心山之約,又何須事 先到祁連來多惹麻煩呢!”
路貞貞凝目問道:“不知少俠是受誰之託?要查訪的人又是 誰?”
桑瓊坦然道:“那託付在下的人,自稱是阿兒汗宮舊主……”
路貞貞突然神色一震,脫口道:“莫非是那耶律——”一語未畢,忙又舉手掩口,半途頓住了話尾,但一雙充滿驚詫的目光,卻迅速地在郝休和隱娘身上轉來轉去,顯然她是對二人來歷起了疑心。
桑瓊目睹此狀,心裡已恍然若有所悟,介面道:“看來姑娘不需在下贅述,想必已明白我等來意。不錯,在下正是受了那耶律前輩的咐託,特來替他尋覓當年愛侶,也想查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