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為不老不死性命與京極彥相連的人俑,張永這麼多年不斷地變換著樣貌身份掌控著這份勢力,明裡暗裡探查著京極彥和迪盧木多的蹤跡。
若是尋常人,在如此漫長的歲月中怕是早就起了異心,然而張永無論再怎麼像人,說到底終究也只是依著命令列事的人俑,莫說起了異心,便是現在京極彥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引頸就戮。
&ldo;這麼多年奴婢總算是不負陛下所託……&rdo;張永從口袋裡摸出張手帕擦擦眼角,看上去二十多歲的臉上硬是拗出了八十歲的欣慰,&ldo;因著陛下催的急今晚的宴會難免簡陋了些,還請先生見諒。&rdo;
&ldo;沒事。&rdo;迪盧木多擺擺手,把京極彥來之前讓他轉告的話說給張永聽。
核心思想就一條,讓迪盧木多儘快回來,能多快就多快。
其餘諸如英國的勢力還是由張永負責,迪盧木多監管之類的事情,那就是一筆帶過的小事了。
&ldo;奴婢駑鈍,日後您還請多擔待。&rdo;張永笑眯眯地拱手,算是認了迪盧木多這個空降上司,沒有半點不甘願。
有什麼好不甘願的,京極彥讓迪盧木多在他這邊掛名頭,便是還信任他,肯重用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晚上的宴會說是簡陋,那也是遠超一般規格的奢華,雖說請柬發得有些急,能來的也都來了,不能來的也推了行程來了,觥籌交錯笑語宴宴,迪盧木多根據緊急背出來的關係圖,又有張永在身後提醒打圓場,倒也能應付。
京極彥親手量的尺寸分毫不差,純黑色的禮服他穿著英挺帥氣,張永落在他身後半步做足了姿態,叫一群想看內訌的客人們頗為失望。
如此一晚下來,也坐實了京極彥給迪盧木多安排的新身份。
之前那個傭兵身份廢物利用一下,失蹤的六年順理成章變成了繼承人訓練,面容不變之類的也都極好糊弄過去。
一轉身普通的小傭兵就變成了英國老牌地下勢力的準接班人。
宴會後第二天,儘可能壓縮時間交代清楚事情後,迪盧木多便帶著張永整理出來十幾個資料夾的資料匆匆踏上了回日本的飛機。
這才一天就已經十幾個電話過來了,隔著電波他都能想像出那邊京極彥焦躁得像是吃不飽睡不好只能打圈圈的獅子一樣的可憐相。
因此,一下飛機還沒站穩就被摁住吻了個頭昏腦漲也就不是那麼值得驚訝的事情了。
&ldo;跟餓死鬼似得。&rdo;迪盧木多嘲笑。
京極彥絲毫不以為意,笑道:&ldo;一日不見,如三歲兮。&rdo;他說著舔舔唇角,又湊過去黏著迪盧木多親,&ldo;這麼久不見你,我可是思念得緊。&rdo;
他語調曖昧,身體緊貼著迪盧木多蹭了蹭,充分表達了自己不光心裡想他想得緊,身體也想他想得緊。
&ldo;你就不能想想別的嗎?&rdo;迪盧木多斜著眼瞥他,抬了抬裝滿資料夾的行李箱,&ldo;比如先看看工作?&rdo;
&ldo;那邊的工作交給你就好。&rdo;京極彥咬著迪盧木多的耳垂漫不經心道,&ldo;我懶得管。&rdo;
‐‐在迪盧木多離開的兩天裡閒著無聊統計了一下自己手頭目前擁有著的勢力之後,京極彥就已經想要撂挑子不幹了。
他的性格註定了他在哪裡都不會屈居人下碌碌無為,但是伴隨著歲月增長他的勢力已經到了讓他自己打理都有些煩躁的地步。
尤其是這些勢力因為他本身經歷過的時間段過於混亂的緣故,大部分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雖然都非常強大但是基本沒什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