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經過一番不輕鬆的腦力激盪之後,他有了個結論。
他,被她逗了!
而且就在一開始他想逗她之前,他就已經被她逗了!
無可救藥地,他被她無表情的表情所吸引,被她冷若冰霜的態度所吸引,就像在大熱天啖著冰塊,嘴裡雖沒什麼滋味,卻依舊吃得津津有味,而且還愈吃愈過癮。
她那純粹為自衛而升起的防備,正如同一層層的包裹,讓天生好奇心旺盛的他,忍不住想一一剝除。
一直到現在,她的真心將現,而他的好奇心亦被攻陷。
“喂!你……”
寒琰沉思的表情,令娘愛沒好預感,她叫了他好一會兒,他這才回過神。
“叫我嗎?這可不行,該改口。”將前一刻的恍惚藏至眼底,他換上慣有的戲狎。“如果不想露馬腳,現在起你最好喊我夫君或相公,要不……喊我琰郎、琰哥哥都好,我不介意太親熱的。”
“寒琰你──”他居然又在言語上輕薄她!
“哎哎!才說過就忘了,要被那兩隻狐狸捉著辮子,可好?”他朝她眨眨眼。
“……”
“叩叩!”
正當娘愛被逗得面紅耳赤之際,房門外頭來了人。
“寒公子,瑾魚來邀你一同早膳了。”
“說人人到,看我的。”
寒琰對著娘愛張嘴無聲說了幾句,接著以極快的速度拉開自己的前襟卸下腰帶,又抓亂一頭整齊的髮髻。
不待炕上人生出反應,他開啟了門。
“呵──”對著一良整齊裝束的破天和毀地及瑾魚,他劈頭一個大呵欠。“長老們起得可真早,瞧今晨冷的,怎不在床上多待會兒?”一臉惺忪的困樣,硬是哄得門外人呆愣愣。
“你們……還沒起身?”兩隻眼珠探著門內,破天果真精明得像狐狸。
“可不是,為了不負所托,昨晚我和娘愛可累的……呵──”他又是一個呵欠,這回還擠出了淚來。
“是這樣嗎?娘愛人呢?”經驗告訴她,依娘愛頑固的個性,是絕無可能就此屈服,所以她要眼見為憑。
“她比我累,所以還在炕上呢!”他依著門說話,一副又想睡下的模樣。“……長老們該不會是想叫她吧?”
“那是當然。”
“那……可不太妥當。”寒琰站直了精瘦的身子,故意擋下兩嫗銳利無比的眸光。
“有何不妥?”破天眯起黑眸。“現在該是用膳的時候了,老身想喚她一同前往食堂。”
“唉!這該怎麼說?”他故弄玄虛地搔搔頭,接著面有難色地說了。“哎……我該說她腿軟,不方便出門嗎?”
“腿軟?”
腿軟?仍在被窩裡的娘愛,眉頭打了個結。染了風寒的她雖然頭痛得難受,可也還沒到腿軟走不動的地步!
這傢伙又耍什麼花樣?不諳男女情事的她,只是暗暗捏把冷汗,可聽出意味的兩嫗則立下質疑。
“當真這麼努力?那麼證據呢?”毀地問。
“什麼證據?”
“吉慶巾,也就是‘鎖良緣’。”
第六章
“所謂的‘鎖良緣’就是山下人用在洞房花燭夜的白綾,雖然咱們狼族也用,但是卻換了個說法。昨天瑾魚帶你們來的時候,應該跟你們提過該如何使用。”
不想讓寒琰又有機會一問三不知,破天干脆一次說個明白。
“喔!原來說的是那塊白布呀!”他狀作恍然大悟。
“是,麻煩寒公子將‘鎖良緣’拿出來,依照傳統,老身和毀地得拿它向大君秉明。”
其實狼族內壓根無此規矩,將神狼大君搬抬出來,也只是為了確定昨夜他倆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