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貓啊狗,都沒有問題。他立即跪下,說道:“呂敢當發誓,今後公子叫我殺誰我就殺誰,叫我殺誰全家,我就殺誰全家。”
虞醒感到深深的無奈,總覺得他與呂石頭有著看不見的鴻溝。
他雖然殺了阿濟,但是那種說殺人全家,就殺人全家的大惡人嗎?
不管怎麼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此時此刻,他依舊是芒部的主人了。
僅僅用了一個晝夜。
阿濟的人頭還掛著,死不瞑目。看著虞醒,看著芒部的新主人。
散去之後,舍利畏來找虞醒。說道:“公子,貧僧有些話,想與公子說。”
虞醒笑道:“我已經等候多時了。”
從見到舍利畏的第一眼,虞醒就在揣測舍利畏的來意,今年到了攤牌的時候了。
阿濟的書房中。
張雲卿給兩個倒了一杯茶。在一邊坐下來。
虞醒說道:“大師有何教我?”
舍利畏說道:“公子可願知羅殿龍氏?”
“羅殿國?”張雲卿輕聲驚叫一聲。
虞醒看向張雲卿,張雲卿說道:“我聽過,羅殿與自杞兩國,想來為朝廷販馬。朝廷所用軍馬都從西南而來,十之七從自杞來,十之三從羅殿來。”
舍利畏眉目之中,有一絲回憶,嘆息一聲,說道:“夫人所言不錯,大理與朝廷之間,有滇東三十七部,而羅殿與自杞,乃是滇東三十七部最強兩部,韃子南下,大理段氏降,羅殿與自杞皆不降,已經與二十年前,不復存在了。”
一時間,語氣有些沉悶。
虞醒說道:“節哀。”
舍利畏說道:“我乃是羅殿國王子,俗家姓龍。”
“我家上溯乃慕祖之後,慕祖生六子,分佈四方,是為六祖。”
“六祖各部繁衍下來,有九部:阿寧,烏蒙,烏撒,沾益,東川,水西,水東,羅殿,----”舍利畏微微一頓,說道:“還有芒部。”
虞醒明白,這是舍利畏在含蓄的解釋,之前的一切。
“我家羅殿國乃是慕祖之正傳,世守慕祖所留之銅鼓。”
說道這裡,舍利畏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一直維持著高僧氣度,也維持不住了。說道:“二十年前,韃子破大理,大兵東進,滇東三十七部不降,自杞與羅殿聯合對抗韃子,兵不利。”
“我北上求朝廷援兵,阿濟當時已經投奔韃子,派人伏殺我。”
“我身邊的隨從盡死,我九死一生,為老師舍利畏大師所救,等養好傷,卻聽說,”
說到這裡,舍利畏儘可能平淡的語氣,忽然有了情緒起伏:“羅殿亡國,韃子將我國之地分與叛臣,至於自杞,更是全國上下數十萬丁口,盡屠之。”
虞醒說道:“那舍利畏大師是?”
舍利畏說道:“這是貧僧的老師,貧僧是繼承老師的名號。”
“老師乃是大理高僧,實在無法忍受韃子暴政聯絡雲南內外,四方各部,同舉義旗,矢志破元,義軍最盛的時候,圍困昆明城下,只是-----”舍利畏閉上眼睛,流下一行淚水。
當年蒙古鐵騎從天邊而來,橫掃一切,十幾萬義軍,土崩瓦解,無數故舊都碾落成泥。
多少年的夢魘再次從腦海深處翻湧出來。
“蒙古鐵騎果然不可力敵。”舍利畏深吸一口氣,壓制自己的情緒,淡然的說道。
好像說給別人聽,又好像說給自己聽的。
“此戰之後,義軍連敗,老師沒有放棄,他奔走深山之中,聯絡所有願意反元的人。”
“兩年前,被韃子伏擊,中箭圓寂。”
“老師說,他遁入空門,身許佛祖,生死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