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上智者為間
舍利畏與虞醒相交時間不長,但是彼此已經很瞭解對方了:是可託生死的戰友。
虞醒怎麼可能懷疑舍利畏。
但是虞醒還是不想讓舍利畏去。
這有違背虞醒的原則,那就是不給屬下派必死的任務。這個任務風險太大了。舍利畏是在韃子那裡掛了號的人物,這一次自投羅網,身份暴露,那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虞醒是相信舍利畏,但不相信人性。
他不相信,有人能在嚴刑拷打之下,保住秘密不開口。
舍利畏知道的太多了。他也不想讓舍利畏處於這樣的處境之中。
當然了,需要舍利畏在羅殿的影響力也是事實。
舍利畏早有準備,他小心翼翼地將一個木匣子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開啟,裡面是有一個大紅綢緞包裹,舍利畏小心翼翼解開包裹,露出一角來。
虞醒看到青銅的顏色,不,就是青銅。上面還有那種歲月殘留下的銅鏽。
這個時候,舍利畏才將包裹完全開啟,是一面銅鼓。
舍利畏的手輕輕拍了一下,光滑的鼓面,聲音悠揚。
舍利畏手摩挲著鼓面,說道:“這一面鼓,就是慕祖傳下來的。世代為我家保管,更是羅殿,乃至六祖九部,最高權力象徵,相當於漢家的和氏璧。”
“當然了,這麼多年,九部雖然尊崇,但也僅僅是慕祖舊物,但是在我家,卻是每年祭祀都要讓所有人來看的,此物,已經有二十年沒有用此物祭祀慕祖了。”
舍利畏眼中似乎有無數時光流過,隨即下定決心,將銅鼓推給了虞醒,說道:“用此物,足以代替我。我也將幾個舊部留給公子,羅殿哪裡有我沒有我,相差不大。但是曲靖卻非我不可。”
“孫子兵法最後一句:故惟明君賢將,能以上智為間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軍之所恃而動也。”
“今日之局面,此戰必須萬無一失。不是我自誇,軍中除卻我之外,何人敢稱上智?”
“此事非我不可?”
虞醒沉默不語。
他反駁不了舍利畏。
這一戰,的確是敗不起,勝尚有一線生機,敗只有死路一條。
他已經壓上了全部的籌碼,任何可以增加勝利可能性的事情,都要做。
這個時代的情報傳遞根本不可能,即便派出間諜,也必須讓這個間諜能面對情況,自己做出判斷,與大軍呼應。
這的確是一個上智者才行。
從這一點上出發,舍利畏是合格的。
只是,虞醒很擔心,舍利畏落入韃子手中,會保不住秘密。
人是有生理極限的。
只是這話,他卻說不出來。
因為這是對舍利畏的侮辱。
“公子,我配大師去一趟,”李鶴說道:“不管遇見什麼事情,我都保護大師離開曲靖。”
李鶴在虞醒與奢雄談判之中,一直是一個旁觀者。
虞醒不能忽視他麾下張家的勢力,需要與張家勢力溝通,讓李鶴參與談判,就是最好的溝通。
李鶴在這一場談判之中,之所以沒有發言,是因為他此刻發言,就會被視為張雲卿的意思。
所以他要慎重開口。
甚至他連張萬的事情,他都沒有與虞醒談。
因為眼前這一戰的重要性,已經無以加復了。不需要再給虞醒增加壓力了。
他自然也是願意為虞醒大業出力的,但是他也知道,他指揮作戰的能力,其實也就那樣,但是在情報戰線上,他卻很熟悉,自然自告奮勇。
虞醒看到李鶴,心中放心了許多,說道:“這樣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