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騎虎豹騎緊隨曹操身後。
令人驚訝的是,虎豹騎也卸下了鐵甲。改而披掛上了河北騎兵的銅甲。顯然,狡猾地曹操已經預留了一條退路,將自己和麾下的重要謀士偽裝成了五千河北騎兵中地普通騎兵。在情況緊急的時候,這樣的偽裝往往能夠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南門外。張地五千精騎早已經集結待命,在冬日的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金光,彷彿天兵天將、氣勢恢弘。
張、張遼兩騎並行屹立陣前。
倏忽之間張狠狠一勒馬韁。胯下戰馬長嘶一聲頓時人立而起。前蹄凌空一陣踢騰,然後才重重踏地。發出咚地一聲悶響,五千將士地目光霎時便聚焦到了張身上,張緩緩壓下手中鐵槍,以槍尖虛指前方剛剛填平的通道。厲聲喝道:“三軍將士們。看見前面那條路了嗎?那是一條血路,一條步兵們用自己地生命和屍體鋪出來的血路!”
城門上下一片死寂。只有張鏗鏘激昂的聲音與呼號的北風相呼應,在天地之間激盪不休“一萬多步兵將士啊,為了鋪出這條路,就這樣活活死在了涼軍地箭矢之下!”張地眸子霎時變得一片赤紅,厲吼道,“這些步兵將士的鮮血絕不能白流,他們地生命絕不能白白犧牲!河間郡(這五千精騎是張從河間郡帶出來的舊部)的兒郎們,血債要用血來償還,用你們手中的馬刀去找對面的涼州土狼報仇吧!”“報仇!”
“報仇!”
“報仇!”
五千精騎三呼響應,聲勢震天,伴隨著騎兵們聲嘶力竭地怒吼,曹軍計程車氣也高漲到了頂點,最後的決戰時刻終於到來。
高順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回顧李肅道:“不愧是曹操啊,在如此不利的逆境之中,竟然還有辦法讓一支剛剛歸降不久的降軍為他拼死效力,還能激發出如此高漲計程車氣,真是不容易。”
李肅眸子裡卻流露出一絲擔憂,向高順道:“將軍,是不是趁著曹軍還沒有發起攻擊時先收縮一下車陣?畢竟現在的車陣太散了,很容易被曹軍騎兵從中間的縫隙穿過啊!而且曹軍的兵力實在是太多了,幾乎是我軍的兩倍啊,就算車陣能夠及時收攏,將曹軍堵在中間,可憑藉雄厚的兵力優勢,曹軍就未必不能突破我軍的車陣啊。”
“不行。”高順搖頭道,“現在移動車陣就會暴露目標,一旦讓曹操識破從而改變進攻方向,那主公和軍師的安排就要前功盡棄了!”
李肅道:“可是曹軍的騎兵……”
高順道:“曹軍的騎兵就算能突破車陣,也還有句突將軍的狼騎兵候著呢,他們未必就能突破狼騎兵的截擊,退一步講,就算曹軍騎兵能拼死突破狼騎兵的阻擊,也扭轉不了大局!曹操這幾萬大軍已經完了!”
高順的語氣裡透出斬釘截鐵般的自信,李肅遂不再相勸。
“尹禮將軍所部已經列陣完畢。”
“孫觀將軍所部已經列陣完畢。”
“宋憲將軍所部已經列陣完畢。”
曹休將曹軍各部的調動情形流水般傳到了曹操面前,突圍大戰在即,可曹操卻反而隱隱感到不安起來。
太反常了,一切都太反常了,涼軍竟然坐等曹軍擺開陣勢,竟然沒有趁著曹軍立足未穩的時候發起大規模的逆襲!陷阱,這肯定是個陷阱!然而,正如荀所說的,縱然明知是個陷阱,曹操也只能橫下心往裡面跳了。
現在不是曹操這條魚死,就是馬屠夫這面網破,一切都只能聽天由命了!
上天已經幫助馬屠夫三次死裡逃生,這一次,是否還會再幫馬屠夫第四次?還是曹操時來運轉,終於獲得上蒼的垂憐從而死裡逃生?
“主公。”謀士荀策馬靠了上來,向曹操提議道,“等會突圍之時。主公的儀仗可隨步兵突圍,而主公自己最好與張將軍的騎兵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