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王爺,訊息已然探明,今日黃昏時,被仁親王拿入九門提督的順郡王府侍衛都已招供,烏衣巷大火正是出自順郡王之指示。”
夜雖已是深了,可不曾休息的人絕不止弘晴師徒,這不,四爺父子等人也都還在內院書房裡忙乎著,一個個面色凝重地聽著了因和尚剛從九門提督衙門打探到了最新之訊息。
“先生怎麼看此事?”
靜靜地聽完了了因和尚的彙報之後,四爺並未急著發表看法,而是目光閃爍地將問題丟給了端坐在一旁的鄔思道。
“仁親王的心思不好猜啊,可不管怎麼說,此番都斷不能讓其有借題發揮之機會,若不然,形勢恐將大變矣。”
按說此番之事與四爺一方其實並無太大的關係,眾人之所以聚在一起議事,不過是因著此事牽扯到了弘晴之故,縱使是議事,諸般人等的心情其實都放鬆得很,然則鄔思道卻顯然並非如此,一反往日的嬉笑怒罵皆成文章,面色凝重得有若寒冰一般,言語間更是多了幾分的緊張之意味。
“嗯?先生之意是……”
一聽鄔思道此言蹊蹺,四爺不由地便是一愣,眼神微凜之下,已是隱隱猜到了些根底,心不由地便是一驚,趕忙出言探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時至今日,軍權已完全落入仁親王之手,無其之令,便是陛下也調不得軍,更可怕的是八大集團軍分駐各地,雖尚未露出干涉地方之勢,然,各地皆受制於仁親王卻已是不爭之事實,他若要登基,今上除了遜位一途之外,怕是沒旁的路好走了,今,觀其所為,似已有此等之考慮,若不然,也不致如此蠻橫行事,以其之心性手段,若真得了逞,於我雍親王府一系來說,怕是有滅頂之災啊。”
鄔思道並未賣甚關子,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滿臉憂慮之色地將箇中之蹊蹺詳詳細細地分析了一番,頓時便令四爺父子皆為之臉色煞白不已。
“這……,當不致於罷?那廝前幾回都不曾動手,此番……”
聽得鄔思道這般說法,四爺的臉色頓時便已是難看到了極點,心下里雖已是贊同了鄔思道的分析,可口中卻還是驚疑不定地發問著。
“鄔某也不清楚仁親王思緒轉變之由來,然,卻可肯定其已是有了動手之意,此一條,鄔某可用性命來擔保。”
不等四爺將話說完,鄔思道已是一擺手,以篤定之語調給出了個肯定無比的判斷。
“既如此,當何如之?”
鄔思道既已將話說到了這麼個份上,四爺自不會再去糾纏可能與否之事,而是將心思轉到了應對之策上。
“值此危機時刻,只能行險了,那幾名順郡王府侍衛斷留不得,王爺部署在九門提督的暗子也該是動用之時了,此為其一,另,明日一早,王爺自當緊著去面聖,著重彈劾三阿哥之無法非禮之事,若是陛下能順勢而為,或可熄滅仁親王之反心。”
鄔思道顯然早已盤算過全域性了,此際聽得四爺問起,毫不猶豫地便給出瞭解決之策。
“這……”
彈劾三阿哥,對於四爺來說,毫無心理負擔,本來雙方就只是互相利用之關係罷了,壓根兒就談不上有絲毫的交情,可對於要犧牲在九門提督衙門裡安插著的暗子,四爺可就有些捨不得了,要知道那幾枚暗子可都處在要害之所在,為了能實現安插之目的,四爺暗中不知費了多少的心力與代價,本是打算到將來大用的,此際便犧牲掉,似乎有些個得不償失,四爺當真是為難得很。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該舍不捨,何來得哉?”
四爺儘管只是支吾著,可那等猶豫的樣子,擺明了就是捨不得付出,對此,鄔思道雖能理解,卻並不以為意,語調森然地便提點了一句道。
“唔,先生所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