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容分說地將四阿哥架了起來,不顧其之哀嚎與掙扎,拽著便往外拖了去。
“朕乏了,今兒個便議到此處罷。”
被迫處置完四阿哥之後,誠德帝原本就蒼老的臉龐頓時便更顯蒼老了幾分,心力憔悴之下,哪還有甚接著議事的心思,面色難看地丟下句場面話,便即起身走了人。
“退朝!”
誠德帝這麼一走,侍立在側的秦無庸自不敢輕忽了去,趕忙扯著嗓子高呼了一聲,而後便匆匆領著一眾宮女太監們小跑著追在誠德帝的身後,就此轉入了門後,至此,一場大戲也就算是落了幕……
“王爺的心思很重啊,莫非今兒個之早朝出了甚岔子了麼?”
四阿哥是順利被拿下了,可弘晴卻並無多少的興奮之意,本來麼,這等兄弟相殘就不是啥好事來著,加之對四爺的突然變臉還存著濃濃的猜疑之心,這等情形下,弘晴自是無心跟朝臣們多蘑菇,甚至不曾去工部部署下一步事宜,乘了轎子便直接回了府,一路晃盪著便進了內院書房,方才轉過門口處的屏風,正翻閱著本摺子的陳老夫子已是就此抬起了頭來,只看了弘晴一眼,眉頭立馬便是一揚,微有些詫異地便發問了一句道。
“回師尊的話,岔子倒是不曾有,只是出了件蹊蹺事,唔,事情是這樣的……”
對於四爺的反常舉動,弘晴都已在心中反覆推演了無數回了,猜測倒是有不少,可要說到把握性麼,卻是難言可靠,此番之所以急著趕回府上,為的便是要尋陳老夫子討教上一番的,自不會有甚隱瞞,但見其緩步行到了几子旁,先是恭謹地行了個禮,而後一撩衣袍的下襬,就此端坐了下來,不緊不慢地將今兒個早朝所發生的諸般事宜詳詳細細地解說了一番,重點麼,自然是落在了四爺的詭異表現上。
“嗯哼,王爺怎麼看此事?”
聽完了弘晴的陳述之後,陳老夫子並未急著作出解釋,而是不動聲色地反問道。
“師尊明鑑,徒兒以為是有反常必為妖,所謂禮下於人者,必有所求也,四叔向來便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此一條,當無疑問,只是徒兒卻是推算不出四叔所欲何求,還請師尊指點迷津。”
在陳老夫子面前,弘晴自不會去玩那些裝深沉的把戲,更不會不懂裝懂,直截了當地便將心中的疑惑道了出來。
“四爺乃梟雄之輩也,心中常懷大志,不貪財,不好色,所求者,無外乎權柄耳,瞄著的便是王爺這些日子正忙著的那份章程罷。”
陳老夫子笑了笑,也沒再賣甚關子,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鬚,意味深長地道破了謎底。
“嗯?這……”
儘管陳老夫子並未將箇中之所有關竅一一點破,可以弘晴之智商,卻是瞬間便醒悟了過來,臉色不由地便凝重了起來。
“王爺想來應是猜到了罷,呵,所謂殺雞儆猴,關鍵不在殺雞上,而是須得驚得住猴,而今麼,雞是殺了,猴兒卻不驚,不單不驚,還等著從中漁利,世人所言之事倍而功半莫過如此,王爺以為呢?”
早在弘晴決定拿下四阿哥之際,陳老夫子便已預見到了此事之結果斷然不會似弘晴所設想的那般美好,誠然,以弘晴之手段,要拿下區區一四阿哥,確不是啥難事兒,可要想實現殺雞儆猴的戰略目的麼,卻是連半點可能性都欠奉,箇中的道理說來其實並不複雜——殺雞儆猴的核心在於嚇住不知內情的猴子,可眼下之局勢麼,誠德帝要當偏心仲裁的架勢是如此之明顯,弘晴能看得出來,諸方勢力又怎可能會被矇在鼓裡,在這等情形下,各方都在摩拳擦掌地等著亂中取利,又怎會在意區區一四阿哥的死活,毫無疑問,弘晴的殺雞行動之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的,陳老夫子早先之所以不出言點破,一者麼,是因著拿下四阿哥並無太大的難度,僅僅只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