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出手去反擒拿,霍希音用另外一隻手去擋,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到前方的人來人往,卻突然停住了手頭的動作。
夏未央和陳遇正站在他們對面,而他們的旁邊則是一家有名的婚紗攝影城。
霍希音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僵硬還是在微笑,她只知道紀湛東似乎在旁邊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微微低下頭,在她耳邊悄聲說:“這家的婚紗攝影你喜不喜歡?”
“沒感覺。”
全場反應最遲鈍的大概也就是霍希音自己。她在回答紀湛東的時候對面那兩人已經主動走了過來,夏未央在她面前站定,兩手束在身前,微微歪了頭衝著她笑:“真巧。”
巧得不像是真的才對。霍希音看著她那張明媚動人的笑臉,她絕對不相信夏未央見到她能有這麼高興。
不過,她自己或許跟她也是半斤八兩。霍希音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揚起來,眼睛也跟著彎起來,然後是一聲漫不經心的回應:“是呀,真巧。”
而那邊紀湛東和陳遇早已談得十分熱絡,表情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這兩個人裝的本事比她倆要高超得多,明明只見過一次面,此刻看起來竟然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
紀湛東問:“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陳遇笑,手指一動,婚戒在陽光下璀璨奪目:“最遲年底吧。具體什麼時候還沒有定,到時候你們可要來喝喜酒呀。”
紀湛東頷首一笑:“一定。”
霍希音看著他,覺得紀湛東嘴角的那點笑,實在不像是出自真心。他漫不經心打電話或者心不在焉交談的時候,露出的總會是這種略帶不耐又有點無所謂的招牌笑容。既漂亮又官方,還帶著一點懶散,像是並不在意,又像是已掌握了一切。
陳遇又說:“前兩天聽未央說你們訂婚了,恭喜。”
紀湛東淡淡一笑:“謝謝。”
夏未央本來是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這時卻伸手挽住了陳遇的手臂,靠過去,軟軟地開口:“阿遇,你說得好像有點久了呢,萬一打擾了他們逛街的興致該怎麼辦。”
紀湛東側頭看了一眼霍希音,霍希音抿了抿唇,扭頭去看旁邊的路燈,打定主意不說話。他掉轉視線,對著夏未央和陳遇微微點頭致意,笑容優雅,聲線悅耳:“既然這樣,那就改天再聊吧。”
霍希音聽著夏未央高跟鞋的聲音遠去,回憶著剛剛夏未央柔軟的聲音,仰臉問旁邊的某人:“你喜歡棉花糖麼?”
“嗯?”紀湛東本來有點若有所思,這下微微一怔,“不喜歡,怎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霍希音停了停,說,“我也不喜歡。”
當天晚上霍希音睡得並不安穩,半夜卻又突然接到沈靜的電話,開頭的一段炮轟把霍希音搞得暈頭轉向:“靠,什麼人啊!整天擺出一張要死不死的深沉模樣給誰看啊?好像他多大度我多小氣他多理智我多弱智似的,去死吧周臣,明明是他出差沒人影沒電話沒留言,現在我打電話過去問一下還有錯了?悶聲不吭,無動於衷,他去給觀音菩薩當弟子去吧!頭個電話跟我說在開會,第二個就說在應酬,第三個是不是就該說在上床了?好像他多忙姑奶奶我多閒似的,他隨便哄一句不就萬事大吉啦?至於有板有眼照本宣科實事求是麼?男人們不說謊也照樣可恨!”
霍希音終於在她的怒喝中明白過來,這一對又在冷戰,沈靜的氣無處可發,於是挑了她當發洩口。生氣中的沈靜口才會格外的好,盛怒中的沈靜更是有當哲人的潛質。霍希音睜開半隻眼看了看時間,凌晨2點20分。
正是晨曦將至,萬籟俱靜的時間。
而沈靜還在恨恨地說:“受不了了我,不會哄人,說句好話總可以吧?一句甜言蜜語會死啊?說一句‘哦,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