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我打聽了很多人,才打聽到你的下落。你現在一個人過?”
“是的。”
“你一個小姑娘,如何照顧自己?”歐陽雁憐惜地道。
託月兒微笑:“在你們中原,富家千金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們這裡,十幾歲的孩子都要自食其力了。你當我還是小姑娘麼?”
歐陽雁默默注視著她,此刻託月兒眸子中含著溫柔的笑意,蒼白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暈。她,看來竟是楚楚動人的,哪裡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啊!
忍不住將她輕輕擁入懷中,輕輕道:“從今以後,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一點苦。”
“雁哥哥……”託月兒輕喚,忽然想到什麼,“可我是烏薩人,你師父會不會……”
歐陽雁拍拍她的頭,笑道:“小小年紀,哪來那麼多顧慮?放心,我師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可以包容一切。在來此之前,他都已經命我好好對你了。”
託月兒揚眉,笑靨如花。
“你知道我表哥還有令尊被關在哪裡嗎?”
託月兒道:“我也不能肯定,但有人說大王將他們關在罌粟宮了。”
“罌粟宮?”歐陽雁一呆,這個名字他聽溫如玉提起過,宮中那位林媚兒曾用來自罌粟宮的迷藥迷倒沐天麒。
“我只知道,罌粟宮裡都是女人,她們恨男人,喜歡折磨男人。她們的勢力很大,武功詭異,在西域人人提起罌粟宮都恨害怕。”
“那我二表哥怎麼會與罌粟宮有關係?”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洛臣相與罌粟宮主桑冷秋關係很好。”
歐陽雁沉吟。
“雁哥哥,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先去見見我二表哥。”
烏莽很高、很瘦,高顴骨、高鼻樑,眼窩深陷,嘴唇很薄,看起來有幾分英俊,卻給人冷漠、甚至冷血的味道。
一年前在烏薩時,歐陽雁只見過他一面,印象並不深刻,那時只覺得他在烏泰面前恭恭敬敬,毫無鋒芒。此刻重見他,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他比烏泰可怕十倍。這個人,竟然掩藏得那麼好。
想起沐天麒的話:如果烏泰是草原上的鷹,烏莽便是草原上的狼。
“雁,今日怎麼想到過來?”烏莽看著歐陽雁,目光帶著審視,卻毫無感情。
“二表哥,我聽說你當上烏薩大王了,恭喜你。”歐陽雁避而不答。
“雁是言不由衷吧?”烏莽冷冷一笑,“我大哥答應你師父有生之年不犯康朝。你們豈會希望烏薩易主?”
歐陽雁正視他,道:“烏薩是誰為王都與我們無關,但若想犯我疆土,小弟身為康朝子民,絕不會袖手旁觀。”
烏莽薄薄的嘴唇抿緊,眼裡利芒閃動,道:“上次溫如玉在暗,我們在明,所以我大哥才會吃虧。但他不會永遠這樣好運的。你離開京城這幾天,可知道你師父發生了什麼事?”
歐陽雁一震。
“我剛剛得到線報,洛花已得手,溫如玉為了救妻兒,已失去一身功力。”
“不可能!”歐陽雁大驚。
烏莽不理他的震驚,背轉身去,緩緩道:“你們皇帝拒絕我的要求,汙衊我們螻蟻之國。我要讓他看看我這螻蟻之國是怎樣吞掉他這頭大象的!我很快就會興兵,你拭目以待吧。”
歐陽雁此刻已冷靜下來,道:“沒有我師父,還有數不清的忠臣良將,你不會成功的。”
烏莽哈哈大笑:“那你就等著瞧吧!”
“可你剛剛才奪得王位,根基未穩,現在就興兵,未免太早了點吧?你不怕大表哥還有忠實舊部,助他捲土重來?”
烏莽再次冷笑:“大哥自己失敗了,他已經認命。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