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景剴狀若瘋狂,力氣竟然格外地大。溫如玉閃身避過,手一伸,抓住鞭梢,往外一帶,景剴整個人向前衝過去,堪堪就要撞到殿中的柱子上。
溫如玉連忙將他拉住:“大哥小心。”
景剴呆住,愣愣地看著他,彷彿慢慢恢復了神智,鬆開手,鞭子直直地掉在地上。他往後倒退幾步,緩緩坐下,冷冷地道:“你是來看朕出醜麼?你什麼都知道了,你在心裡嘲笑朕是不是?”
“大哥!”溫如玉心痛到極點,澀聲道,“小弟一直將大哥當成自己的兄長,大哥有難,小弟恨不能以身代之,豈會嘲笑大哥?只盼大哥能聽小弟一句勸,從此莫要再吃安樂丸了。”
“不!這不可能!”景剴象被人當頭打了一棍,臉色越發蒼白,瞪著溫如玉,眼裡的恐懼之意慢慢放大,嘶聲道,“朕……試過了,朕做不到。”
“既然如此,小弟只好強迫大哥戒毒了。”溫如玉說得平靜。
景剴駭然道:“你要幹什麼?”
“小弟已找好一處僻靜之地,沒有外人打擾,也不會有人看到大哥的樣子。大哥可以安心在那個地方住上幾天,待把毒戒了再回宮來。”
“不……不行……”景剴的嘴唇顫抖起來,身子拼命往裡縮,彷彿要將自己縮排椅背裡去,眼裡的恐懼換成了哀求,“朕做不到……不要……”
溫如玉湖泊般的眼裡沒有半點波動,神情平靜到極點,一字字道:“事在人為。以大哥的意志力,一定可以的。”
“不!”景剴狂吼,站起來一步步往後退,“你……不要逼朕……。”
溫如玉卻一步步逼上去,絲毫不讓:“大哥,相信我!”
“不,不……”景剴拼命搖頭,忽然如夢方醒,大聲喊道:“來人……”
“人”字剛在喉嚨裡發出半個音,溫如玉伸指如風,迅速點中他的啞穴。
景剴象看著毒蛇猛獸一樣看著他,拔腿向宮外跑去。溫如玉一把拖住他,再次伸指點中他的穴道,景剴僵住,動彈不得。只拿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睛死死盯著溫如玉。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溫如玉身上早已千瘡百孔了。
溫如玉走到書案前,揮筆寫下一道聖旨,從景剴身上掏出存放玉璽的抽屜鑰匙,開啟,在聖旨上蓋上玉璽。所有動作做得從容瀟灑、一氣呵成,彷彿只是提筆寫下一首小令那麼簡單。
景剴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如果能動的話,他必定已經撲上去勒住溫如玉的脖子了。
這時卓寧走進來,見兩人之間氣氛有些詭異,不*怔然地看看溫如玉,又看看景剴。
溫如玉向他微笑,將聖旨遞到他手裡,道:“本王與皇上有些大事要辦,因茲事體大,不能洩密。你明日到朝上宣讀聖旨,皇上罷朝五日,在此期間一干政事由太子與衛國侯沐天麒共同處理。明白沒?”
卓寧愣愣地點點頭。
溫如玉走到景剴身邊,輕聲笑道:“大哥,我們走。”袍袖一甩,還沒等卓寧看清,就見溫如玉的一隻手搭在景剴腰畔,兩人輕輕鬆鬆地往外走去。
門外侍衛們看得一頭霧水,剛剛聽到兩人在裡面好象吵起來了,一會兒又神態親密地走出來。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可誰也不敢問。
張夕照迎面走過來,奇怪地叫了聲:“王爺?”
溫如玉向他笑著點點頭:“我與皇上有事出宮去,張大哥可以輕鬆幾天了。”
景剴想向張夕照使眼色,卻被溫如玉側身擋住他的臉,挾著他走了出去。
宮外一輛寬敞的馬車早就等候多時,趕車的是溫如玉的書僮秦箏。
溫如玉扶著景剴上車,重新點上景剴的穴道,雙膝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道:“為救大哥,小弟假傳聖旨、扶持天子,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