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安慰道,“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大人不要著急……”
歐陽雁一把抓住他,白皙的臉上泛起潮紅,胸口起伏不定,目光猶如燃燒的火焰:“你說我是不是該死?是不是該把自己痛打一頓?我怎麼那麼蠢,那麼沒用!在五柳鎮上,只要我多呆一會兒,只要我稍稍盤問一下那幾個紫熵國的人,只要去檢查一下那輛馬車……就在身旁,師父就在我身旁,可我把他錯過了,我竟然看著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擄走……我恨自己!我恨自己!”
手指死死地抓住胸口,彷彿要將自己撕裂。
“大人,大人,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誰也預料不到的……皇上還在等你復旨,我們回去吧。”
一句話提醒了歐陽雁,他緩緩插劍入鞘,重新上馬,揚鞭下令:“回京!”。
乾清宮中。
歐陽雁挺拔的身軀筆直地站在景剴與沐天麒面前,努力沉住氣,將事情的經過彙報完畢。
沐天麒不*變色:“原來這必殺堂竟是紫熵國的組織,看來紫熵國君野心勃勃,覬覦天下。烏薩剛滅,紫熵又蠢蠢欲動。將來,會不會還有碧海與赤燕?這天下……什麼時候能夠安定下來?”
一語出口,驀然想到景剴也曾起過統一天下的野心,連忙住口。
景剴倒似乎未曾留意,只是在思索著什麼,深邃的眼底閃動著變幻莫測的光芒。
“雁兒,你可知這個蒼夜究竟是什麼人?他為何不惜背叛紫熵,卻要這樣幫著大哥?”沐天麒問道。
“蒼夜有四位心腹手下願意投靠鯤鵬軍,我已讓他們帶著王府令牌去軍中報到。其中有一位叫殊離的當時昏迷未醒,他是最早跟隨蒼夜的,想必知道蒼夜與師父的關係。我一會兒去軍中再詳細問他。”
“大哥失去記憶,又被子墨劫持,不知道此刻情況如何。”沐天麒憂心忡忡,轉向景剴,“皇上……。”
景剴不語。
“皇上,紫熵國膽敢劫持我師父,分明公然挑釁。請皇上下旨討伐,臣願帶兵出征,踏平紫熵!”歐陽雁終於控制不住情緒,目光灼灼地看著景剴,手指微微*,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沐天麒也在看著景剴。
景剴回過神來,目光落到歐陽雁臉上,微微一笑道:“雁兒是不是恨不得立刻滅了紫熵,救出你師父?”
“是。”歐陽雁被景剴的目光看得一滯,愣了愣,卻沒有迴避,“師父一日落在子墨手中,臣一日寢食難安。”
景剴越發笑得意味深長:“可你別忘了,你師父的性子……他寧可自己死在紫熵,也不會願意兩國交戰,百姓遭殃的。否則……他當初也不會自斷手臂了。”
歐陽雁怔住,背上頓時冒出冷汗,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景剴道:“天麒,派你的四大密探潛入紫熵,打探訊息。朕……打算以靜制動,先看看這紫熵王有何動作再說。”
“是,臣遵旨。”
沐天麒與歐陽雁躬身告退。
景剴看著他們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如玉,如玉,朕不相信,天下有誰能夠控制得了你。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杏花煙雨江南。
西風古道瘦馬。
兵戈鐵騎戰旗。
白雲蒼狗、世事滄桑,各種各樣的畫面在腦子裡紛紛掠過,似真似幻。耳畔有誰的聲音在輕輕呼喚:“大哥,大哥,你是不是醒了?”
溫如玉費力地睜開眼睛,目光慢慢有了焦距,看到頭頂的雕樑畫棟,有瞬間的迷惘。
“大哥。”驚喜的聲音響起來。
溫如玉轉過頭,看到蒼夜清麗的眉目,白玉般無瑕的臉上綻開動人的笑容,彷彿剎那花開,人間無顏色。
“夜兒。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