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明,如何像極了太祖高皇帝,陳豔義開始漸漸沉浸其中,隨即,便開始在想,連那來路不明的陳凱之,尚且可以做天子,自己同為太祖高皇帝之後,何以不能做天子呢?朕哪裡及不上他?
何況,這關中之地,沃野千里,固若金湯,堅如磐石,退,可關起門來,稱孤道寡,進,則可圖謀天下,殺入洛陽,自此大陳再無二主,豈不是妙極了。
因此他開始打起了精神,任命了幾個楊家人為大學士和大都督,又任命了六部九卿,每日竟也開始學著批閱奏疏,釋出一樁樁旨意。
自然,他很清楚,現在自己最大的敵人,便是陳凱之,便是那洛陽的朝廷,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因此,對於接下來與洛陽的戰事,是重中之重。
好在內閣大學士楊琛精明強幹,竟是設下了一局,起初對這個局,陳豔義是極不看好的,可誰料,從洛陽來的細作來報,竟是成功了。
種種跡象表明,勇士營有調動的跡象,而這一次,便要全殲勇士營。
只要將這勇士營殲滅,那大陳就沒有精銳之兵,完全就是等著垂死了。
今夜,想必這些陳軍就要登入了吧,陳豔義興奮的搓了搓手,既有焦慮,又是情緒高昂。
“去將大學士請來。他不是今夜在宮中當值嗎?”
“是。”
立即有宦官匆匆去了,過不多時,那楊琛便疾步而來,他規規矩矩的行了大禮:“臣見過陛下。”
陳豔義很享受這種稱孤道寡的感覺,眉毛一挑,笑道:“卿家不必多禮,鎮定候的兵馬,可佈置好了嗎?可有捷報傳來。”
“不會有這樣快。”楊琛倒顯得很冷靜,並沒太多的情緒,而是淡淡開口說道:“最快,也要正午才會有訊息,陛下勿憂,鎮定候身經百戰,本就是關中名將,此番埋伏的軍馬,足有兩萬,俱都是精銳,足以消滅這支來犯之敵,一個都別想走脫。”
陳豔義覺得信心足了許多,忍不住感慨道:“卿家料事如神,真令朕大開眼界啊,朕原本以為,敵人不會上勾,誰料,他們竟愚蠢至此。”
楊琛眼眸淺淺一眯,不禁笑了笑:“陛下謬讚了,這個張銘,其實早就是一步暗棋,此人確實有家人在山東,可在長安,卻早有了新的妻室,也有了兒子,此人並不是什麼真正孝順之人,在山東時,不過是個市井無賴罷了,老臣借用此人,便是想要讓錦衣衛上鉤,何況,老臣之所以敢擔保洛陽那兒上鉤,是因為深知那陳凱之剛剛登基,內憂外困,定然希望儘快解決關中之事,一旦有機會,他定會取巧,陳凱之此人,臣早就琢磨透了,此人最善投機取巧,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他很自信,完全一副洋洋得意神態。
陳豔義聞言,便笑起來:“卿家實是令人刮目相看,只要全殲了這支來犯的勇士營,朕便可高枕無憂了。”
“正是。”楊琛輕輕點頭贊同,笑得輕鬆,愉悅:“陳凱之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這勇士營。”
正在這時,外頭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有宦官高聲道:“陛下,陛下……急報,急報……”
陳豔義駭然的和楊琛對視一眼,心裡咯噔一下,不是說正午才會來嗎?怎麼現在,就來了。
不對,現在還早著呢,莫非,對方撤走了?
還是出了什麼變故,倆人都很緊張,幾乎是同時開口。
“快報。”
那宦官氣喘吁吁的進來,拜下:“陛下,急報,孟津那兒,張巡檢派人快馬加鞭,自宮門夾縫處遞來的急報,說是……說是……這一次來犯的賊軍,領頭的,竟是……竟是偽帝陳凱之……”
呼……
陳豔義的緊張的臉上,驟然之間,又一下子輕鬆起來,他的目中帶著驚喜,整個人很是激動,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