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縣選秀的選秀使們,瞭解他們的性子,將他們一切,摸了清楚。”
慕太后笑了笑:“尤其是新君,新君的威信,來源於哪裡呢?便來自於這些皇帝看上去似乎糊塗的事,將天下官員的情緒調動起來,專心一意的為陛下效力,皇帝在他們心底的分量,也就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不同了,等秀女選入了宮中之後,他們未來還會焦灼的等著訊息,會一心一意的揣摩著陛下的喜怒,會想著,陛下會對他滿意嗎?又或者,自己是不是在選秀的過程中,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慕太后眯著眼,突然嘆了口氣:“有些話,哀家本不該說的,因為說了,就未免有些刻薄了,可你我是母子,有什麼可以避諱的呢?皇帝,天下的地方官,就如馴養的獵狗一般,既不能讓他們閒,時時刻刻,也要飛出一塊骨頭出去,讓他們爭先恐後的去爭搶,如此擺佈之後,爭到了骨頭的人,會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而爭不到的,也會摩拳擦掌,等待下一次機會,只有如此,他們所有的心思,才會盡都放在皇帝身上,皇上的喜怒,便是他們的喜怒。”
陳凱之聽著汗顏,他有些不太認同慕太后的話,陳凱之無意去將任何人當做獵狗,可某種程度而言,卻又發現,自己竟又隱隱覺得母后的話不無道理。
慕太后隨即一笑:“這個秀,得選,不但要選,而且還要大操大辦,其實參與選秀的女子,無不是功勳之後或是官宦之家,她們入了宮,陛下若是看得上,自是讓她們從此伺候著陛下,即便陛下不對她們動心,那也無妨,過了幾年,學了宮中的禮儀,照例,還是要放出去的出嫁的。”
陳凱之只得道:“一切依母后便是。”
見陳凱之應承下來,卻又見陳凱之顯得無奈的樣子,慕太后便笑了笑:“好了,你也不必陪著哀家,自顧忙自己的去吧,選秀之事,哀家也不該和陛下商量,陛下畢竟是天子,怎麼能管婦人家的事,哀家會和荀氏和方氏商議著辦。”
陳凱之便告辭出去,出了萬壽宮,便有宦官匆匆小跑而來:“陛下,方先生入京,請求陛下召見。”
方先生,還有哪個方先生呢,自然是方師叔來了。
這位掛四國相印的聯合商會會長,而今手握數千萬的銀子,掌握著數十萬人的生計,堪稱位高權重,此番陳凱之冊封了方氏,他這做父親的,想來是入宮來謝恩的。
據說許多人聽說冊封了一個方貴妃,到處都在低聲議論,這沒來由的方貴妃是誰?
畢竟,皇后荀氏,乃是金陵荀家之後,而金陵荀家,憑藉著荀氏商行,已是富可敵國,人所共知。荀氏的出身雖還差了那麼一些些,可荀氏既是新貴,又曾和陳凱之有過婚約,因而大家都能夠接受這位荀氏母儀天下。
在這宮中,除了皇后,便是貴妃了,這貴妃在皇帝的眾多嬪妃之中,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幾乎在以往的情況之下,任何一個貴妃,出身都是極顯赫的。
可這方氏,卻是聞所未聞啊,到底出自哪個方家,才是無數人暗中關注的焦點。
可等到大家得知,此方竟是方師叔的那個方,頓時譁然。
滿朝公卿,一個個瞠目結舌,天下諸國,怕都震動了。
敢情你方吾才,當真竟是……竟是早和陳凱之穿同一條褲子啊。
而方吾才,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他愉快的腰間掛著四國相印,而對於那些曾被他糊弄過的人,他似乎一丁點都不在乎。
堂堂聯合商會會長,你奈我何?
聽說方師叔來了,陳凱之喜出望外:“請去文樓。”
陳凱之大步流星至文樓,稍等片刻,便見方師叔進來,行了禮:“老臣見過陛下。”
陳凱之朝他一笑,雖然和他在一起時,偶爾會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因為每一次去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