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傲天是膽大心細的人,很多事,當他知道這大勢已不可挽回時,再去鬧事,不但沒有好處,而且會惹來災禍,那麼,倒不如索性,安安心心不去操這份心,首先表了這個態,陛下至少記得這份恩情。
他這一表態,其他的節度使也自知大勢不可挽回了,哪裡還能堅持,紛紛道:“臣等與劉大人不謀而合,願遷洛陽,請薦兒孫入學堂。”
此番一起來平叛的都督、指揮使們,亦是面面相覷,連節度使們都如此的從命,他們比起節度使而言,畢竟沒有這麼多割捨的利益,自是紛紛跟著附和。
陳凱之不禁感慨:“你們放心,朕絕不會虧待你們,你們俱是我大陳的功臣,將來,朕還有要用你們的地方,而今,你們做了表率,此事,也就容易了。”
劉傲天嘆了口氣,卻不由道:“只是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凱之將他扶起,命宦官請他賜坐,笑吟吟的道:“不妨講來。”
劉傲天道:“陛下認為,從前的軍制之中,將軍若反,則營中官兵亦反,所以需要防範;可現在設立新軍,又如何保證,這新軍不會譁變呢,倘若一旦譁變,新軍戰力強大,陛下……這更是禍端啊。”
其實他的話,也是有道理的,若只是因為從前的武官不可靠,所以要革新,那麼,新軍難道就可靠了?
陳凱之微微一笑:“新軍和從前的軍馬,全然不同,新軍更耗費錢財,不只如此,招募的不再是從前的軍戶,而都是良家子,不只如此,朕要挑選的,乃是能識文斷字之人,即便不能識文斷字的,入了營,也需讀書,朕自會對他們曉以大義,而絕非從前渾渾噩噩的軍漢。何況,新軍的補給要求極高,絕非尋常軍馬,只要譁變,掠奪了一兩個糧倉,便可佔山為王,這新軍若無足夠的彈藥補給,手中的火銃,便和燒火棍都不同了,關於這些,朕自會進行掣肘,現在,朕倒是需要你們這些老卿家,這裁撤軍馬,需你們出馬才是,否則,難免有人不服,就請諸卿,代朕去撫慰他們吧。”
劉傲天等人聽得懵裡懵懂,卻也只是一笑,劉傲天心裡,是或多或少有一些失落感的,卻還是道:“臣遵旨,不過……老臣以為,雖臣等盡力安撫,可終究還會有人不服……”
陳凱之眼睛裡,掠過了一絲冷色:“若是內部有矛盾,有人不服,有人不高興,那麼不妨……朕可以借用外部來進行解決,這樣既可壓制朝中的不臣之心,同時,也震一震天下軍民計程車氣,西涼國不服朕已是許久了,這些年來,他們勾結楊氏,朕對他們也已失去了耐心,現在,朕與已燕、越、楚暫時締結了盟約,那麼……是該對西涼有所動作,以震天下人。”
劉傲天不由道:“陛下,勇士營現在不是在防備水賊?”
陳凱之搖搖頭:“想要震懾天下人,憑勇士營卻不成,得用新軍,新軍明日開始,便要招募,朕操練數月,雖還不足以發揮戰力,可只需這幾個月時間,便要將他們拉出來動一動,有一句話叫做,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便知,朕也想拉出來,給天下人看看。”
第九百七十一章:選秀
初秋。
朝廷這幾月,還算風平浪靜,那一場猶如暴風驟雨的叛亂,來的快,去的自然也快,很快,人們便將這場叛亂遺忘了個乾淨。
可這場叛亂的影響,卻是極為深遠。
叛亂平定之後,陳凱之發出了新政詔書,隨後,軍政上的革新,卻是率先的提到了日程,裁撤近百萬的軍馬,除此之外,便是徵兵了。
朝廷已在各州,開始徵募良家子,此事由陳義興負責,除了各州之外,這京師之中,亦是如此,不只如此,講武學堂和水師學堂也同時開設,講武學堂設在洛陽,而水師學堂設在濟北。
在這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