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樹枝,在地上筆畫:“你天生神力,這是你的天賦,箭矢射得也是奇準,那麼粗淺的東西,老夫就不教授了,現在教授你的,是如何掌握住你的箭。”
武子羲面無表情,語氣卻溫和,娓娓向陳凱之道來。
“上一次,我教授你的,是使自己與弓相融一體,可真正的神箭手,若只是掌握持弓之法,固然能百步穿楊,卻還是下乘。上乘的箭術,是當你的箭離弦,你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陳凱之一臉詫異,很是不解地反問道:“都已經離了弦,如何感受?感受了又有什麼用?”
“別多嘴。”
好吧!陳凱之只是點頭,便做起一個安靜的乖寶寶。
足足一個多時辰,所傳授的都是理論,而這些理論,卻是語焉不詳,可是武子羲教授得很認真,他已經很盡力的,希望陳凱之能夠理解了。
願意箭術之道,不是要勤練,這理論功夫,竟也如此的‘冗長’,待天色開始發亮,一縷曙光綻放,武子羲方才住了口,他凝望了陳凱之一眼,便站了起來。
陳凱之也起身,朝他一揖,這是弟子禮。
武子羲似乎沒什麼觸動,也沒有回禮,只是道:“今日所說的,需你慢慢的琢磨,不過不要緊,時間久了,也就可以融會貫通了。”
陳凱之頜首:“是。”
武子羲對陳凱之的態度頗為滿意,一張褶皺的面容裡浮起淡淡笑意,不過僅是一瞬間而已,他立即又恢復常色,格外鄭重地緩緩開口:“明日這個時候,老夫依舊在此候你。”
陳凱之點頭:“是。”
武子羲又道:“明日最好帶一點早點來。”
陳凱之訝異道:“這是何故?”
“餓!”
陳凱之汗顏,他覺得當別人讓自己帶早點的時候,是不該多嘴問的,或許是因為覺得這位武先生過於光芒萬丈,所以……不自覺的覺得,這樣的人,理應不食人間煙火吧。
看來悲情的英雄,也是要吃飯的。
此時,天色已經微亮了,一些武生已是陸陸續續的到了。
陳凱之大喇喇的走出校場,幾個武生詫異地看著陳凱之,似乎無法理解陳凱之怎麼會出現在校場。
若是從前,這些武生肯定會上前詢問陳凱之,甚至出聲刁難了。
可自從陳凱之勝了楊逍,這些人倒是怕了陳凱之似的,開始躲著走,並不敢上前詢問。
彷彿陳凱之身上有一種魔力,使他們不敢靠近。
而陳凱之見了面熟的人,竟也沒有凶神惡煞,而是如他往日待人一般,朝對方微微笑著頷首點點頭。
那人頓時變得侷促不安起來,莫名的覺得有些害怕和恐懼,覺得這傢伙,莫不是還記得曾經什麼過節?於是忙朝陳凱之擠出一個笑,生怕自己態度冷淡,而惹怒了陳凱之。
陳凱之卻已徐步而去。
到了文昌院的時候,這裡已熱鬧非凡,陳凱之一到,許多人歡呼。
陳凱之反而顯得不好意思,回到自己位上,乖乖坐下,一旁的吳彥湊上來,感激地道:“多謝。”
“謝什麼?”陳凱之故作一副一頭霧水的樣子。
這種事情是自己願意做的,吳彥不欠自己的人情,他也不想太過張揚,凡事都低調行事。
吳彥立即就明白陳凱之的心思,便只朝他點頭。
先生來了,劉夢遠親自講授經史。
一日的課程,便在這裡很快的過去。
如往常一樣,陳凱之默契地留了下來,等同窗們走了一空,劉夢遠朝陳凱之招手:“如今入了地榜,需緊記什麼?”
陳凱之徐步到劉夢遠的跟前,恭敬道:“請先生賜教。”
劉夢遠含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