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那硬弓時,完全沒有絲毫的疲倦感,反而……像是在玩弄玩具一樣。
至於那三箭的準頭,也是有意而為之,畢竟,悶聲發大財才是最好的,何必要出這種風頭呢?
下學後,陳凱之照例回家,師兄這裡,陳凱之已當做了自己的家,剛剛回來,便見鄧健興沖沖的樣子:“凱之,凱之,恩師來信了。”
陳凱之頓時打起了精神,平靜的臉上多了抹神采,道:“我看看。”
開啟了書信,一股恩師特有的文風撲面而來,信的內容,大致是交代了自己的事,他在金陵,一切都好。接著便交代他日常好生與師兄切磋琴藝和請教學問,瞧他的口氣,一如既往的,對師兄表示了極大的讚賞。
陳凱之頓時汗顏,臥槽,恩師若是知道師兄是個什麼樣的德行,壓根就沒練過什麼琴,對所謂的才情,也沒半分興趣,每日只沉浸在他的職場勾心鬥角,還有生活上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裡,一定……
嗯……臉色會很精彩?
陳凱之繼續將信看下去,呃,一旦提到了陳凱之,頓時又是另一種文風了,少不得狠狠教訓陳凱之,要努力向師兄學習云云。
陳凱之覺得心口有點痛疼,沒心思看了,草草收了書信,抬眸便見鄧健賊賊的在一旁笑。
陳凱之失落地嘆了口氣道:“師兄,我需要靜一靜。”
“不高興了?”鄧健挑眉道:“若是不高興,待會兒我修書給恩師,就說你已經改了,來了京師,開始陶冶情操,不再那般粗俗,已和師兄一樣風雅了。”
我呸!
陳凱之感覺自己的臉抽了一下,最後極力平靜地道:“師兄,我就是想靜靜。”
第二百一十九章:手段高明(1更求月票)
說罷,陳凱之鑽入了自己的廂房。
這時,他確實需要好生靜一靜才好。
“凱之,凱之……莫生氣嘛,師兄和你開玩笑的。”鄧健賊頭賊腦的在窗外探頭,笑呵呵地繼續說:“師兄還有事和你說呢。”
陳凱之拿他沒辦法,只好開了門,站在門口,神色淡淡地說道:“師兄有話快說。”
鄧健這才板起臉來,總算擺出了一副大師兄的樣子,道:“上一次聽了你的話,我在部裡,處境好了一些,不過有件事,我還想問問你。”
師兄這個傢伙,也難得有正經的時候,倒不是說他不正經,而是這傢伙修書回金陵的時候,牛逼哄哄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京師裡,每天回來就彈彈琴,陶冶情操,舒舒服服地做著京官,即便不是僕從成群,至少也是衣食無憂,和柴米油鹽是不沾邊的。
可陳凱之一到了這裡,方才知道,這一切都特麼的是假象,一個每日惦記著柴米油鹽的人,怎麼正經得起來?
他從外頭進來,在房裡坐下後,才緩緩道:“今日很奇怪,那位侍郎大人,竟是笑容可掬地請我去他的公房裡,說是部裡恰好一個好差遣讓我去辦,辦成了,將來前途就有望了。凱之啊,這侍郎平時對著師兄,可都是板著個臉的,今日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莫非真的是棄了前嫌嗎?”
陳凱之已到了案上,翻開白紙,接著提筆蘸墨行書練字,一臉好奇地問道:“哦?是什麼差遣?”
陳凱之寫的,乃是《三字經》,這幾日,劉夢遠不但讓自己寫文章,還讓自己練行書,每日要寫千字,現在功課繁重,陳凱之只得一邊行書,一邊應付著師兄。
他下筆‘人之初、性本善’的時候,鄧健才道:“倒不算什麼大差,只是命我前去巡視西營,你也知道,我乃是兵部的坐堂官,兵部負有巡視之責,不過平時都有其他的人去,我只負責坐堂,其實這巡營算是肥缺,到了營裡,營中的將官總會殷勤招待,生怕兵部找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