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就來一個趕鴨子上架。
陳凱之掃視了眾人一眼,只見許多翰林都瞧向他,一副願意洗耳恭聽的模樣。
畢竟,是文章入了地榜的人啊,大家都想聽聽,陳凱之講什麼。
便連太后,坐在簾後,起初還為陳凱之擔心,一開始擔心陳凱之因為祭文的爭議,而被人指摘,後來陳凱之鋒芒大露,幾乎是將李文彬按在地上摩擦,先是會心一笑,隨即又操心陳凱之這樣咄咄逼人,會引人不快,可到了後來,陳凱之一個漂亮的收尾,可謂精彩至極。
此時她竟也人忍不住的開始盼望,陳凱之講一些什麼了。
陳凱之心裡苦笑,這可是文樓啊,自己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要讓他說四書五經……不過是聖人牙慧而已,說了有什麼意思?
至於後世的許多高論……
說實在話,那些東西,許多過於驚世駭俗了,若是拿出來,可能又不知會起來多少的爭議了。
思來想去,一時也不知該講什麼是好。
陳凱之突然想,這殿中的翰林,我和他們講有什麼意思?這講,本就是給太后和皇帝講的,皇帝這毛孩子,若是大一點,講一下葫蘆娃、黑貓警長什麼的,或許還有用,可這樣的年紀,對牛彈琴啊。至於太后……
這時候,陳凱之的眼眸微微一閃,含笑著問道:“可以講故事嗎?”
講……故……事……
眾人都是一副臥槽的表情。
其實講是沒有規矩的,正因為沒有規矩,所以大家才可以暢所欲言,這是太祖高皇帝的祖制,隨你說什麼,愛說什麼說什麼,你怎麼說,皇帝聽了也就聽了,覺得好,就記住,覺得不好,當你是在放屁。
可是……講故事……
你特麼的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啊。
太后也是微微詫異起來,隨即莞爾,這個傢伙,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太后這時開口,卻故意用不經意的慵懶語調:“說來聽聽。”
看來,果然是可以講故事矇混過關了!
陳凱之倒是暗暗鬆了口氣,講故事是最無傷大雅的,當然,只要不講《嬌qi如雲》、《明朝好丈夫》、《公子風流》、《庶子風流》這樣汙穢故事,便沒有什麼大妨礙的。
他思量片刻,便徐徐道:“卻說那女媧氏煉石補天之時,於大荒山無稽崖煉成高十二丈、見方二十四丈大的頑石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那媧皇只用了三萬六千五百塊,單單剩下一塊未用,棄在青埂峰下。誰知此石自經鍛鍊之後,靈性已通,自去自來,可大可小。因見眾石俱得補天,獨自己無才不得入選,遂自怨自愧,日夜悲哀。一日正當嗟悼之際,俄見一僧一道遠遠而來……”
還……真講起故事了啊。
其實大家一開始,還以為是鄒忌說琴諫齊王這樣的所謂‘故事’,藉著故事來說出自己的理念,誰曉得,看陳凱之這姿態,分明是把自己當說書的了。
陳凱之所講的,是紅樓夢!
事實上,也只有紅樓夢,才勉強能在這個場合裡講,三國演義和水滸傳自然是不能講的,歷史背景太深了,至於西遊記,人家也未必理解,那就你了,寶玉兄和林妹妹。
陳凱之在上一世,抱著紅樓夢,讀過了不知多少次,在非洲嘛,抬頭見黑叔叔,低頭還是黑叔叔,這時候,那熱愛文學的心,想不引燃起來都不成,再加上他記憶力本就極好,堪稱過目不忘,早已將這紅樓夢記了個滾瓜爛熟。
所以此時,他講的也輕鬆。
可是那另一頭,翰林們已是一個個拉下了臉了,不像話啊,雖然文樓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可這個規定,不是這麼用的,是讓翰林們不必有什麼忌諱,可以暢所欲言,你陳凱之竟在這種場合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