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的勘察,似乎和諸子餘孽有什麼關聯。”
“諸子餘孽?”畢竟是一條人命,鄧健這樣性格的人自然是打抱不平,雖然糜益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也不該餘孽被人捅死,今日是糜益被捅死,那明日呢?會是誰?
因此他氣呼呼地道:“想不到這樣的猖獗了,這些該死的傢伙!”
陳凱之面上則是異常的平靜,他笑了笑道:“師兄,走吧。”
鄧健看了陳凱之一眼,旋即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一丁點都不著急?是諸子餘孽啊,這些離經叛道之徒,猖獗至此,竟殺了學侯,想必衍聖公府一定會震動吧,凱之,你不要總是對事漠不關心的好,我等是聖人門下,與這些逆賊勢不兩立。”
陳凱之無奈地搖搖頭道:“因為我惹不起,所以自然不敢關心。”
鄧健便瞪著他道:“怎麼惹不起了,你還是學子呢,你怕什麼?”
陳凱之看著他不忿的樣子,心裡吁了口氣,其實這時候,他的心裡有些發寒,當他聽到趙王殿下猛地誇獎糜益的時候,他就知道,糜益必死了。
他哪裡是惹不起諸子餘孽,分明是現在惹不起趙王啊。
可顯然,他這位思維單純的師兄是完全想不到這個可能性的!
只見鄧健繼續絮絮叨叨地道:“你是不知,這諸子餘孽豬狗不如啊,他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就在上月……喂,別走,等等師兄,師兄生氣了啊……”
然而陳凱之卻是頭也不回的走掉了,鄧健氣得跺腳,連忙追上去。
陳凱之是實在受不了了,這絮絮叨叨的,實則打擾了他的思路。
他現在腦海裡依稀記得,趙王笑吟吟地對他說,陳修撰和糜先生都是淡泊名利之人,這笑吟吟的話語之下,陳凱之能感受到隱藏的殺機,濃濃的殺機。
或許……這是最後的警告了,想必趙王一定知道他會聽得懂吧。
這趙王,殺人無形,這邊與人言歡,另一邊,卻是痛下殺手,殺伐果斷,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今日……陳凱之總算是見識到了這位賢王的厲害了。
陳凱之倒不是害怕,只是……心裡不免生出了警惕。
有道是,不怕賊頭,就怕賊惦記,就是這麼個道理!
看來,要小心了!
……
在北郡王府。
一個訊息飛快地送了來,陳正道正坐在碧水樓的角落,效仿著方先生,二人談著心琴。
他閉著眼,感受著自己跟前的一方七絃古琴,他的心開始意動了,盡力地去想象自己已經開始撥弄起了琴絃。
叮噹叮噹……
還真有那麼點兒感悟,心底深處,彷彿有一股樂聲響起,只是這琴音,並不妙曼。
看來……還是本王的資質差了一些,無法領受啊!
於是他忍不住抬眸看著方先生,卻見方先生深深地陶醉其中,彷彿已經被他心裡的琴音所感染了,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某種無上的境界。
陳正道看得眼睛都直了,心裡忍不住感慨方先生的心境之高。
此時,一個小宦官匆匆地走進來,將一個字條送到了陳正道的手裡,隨即又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這小宦官臨走時,偷偷瞄了一眼方吾才,不禁一愣,這方先生……怎麼像瘋子一樣?
陳正道則低頭看了一眼字條,忍不住道:“呀……”
他意識到了什麼,忙仰頭道:“先生,抱歉得很,小王有沒有驚擾了先生?”
方吾才淡淡地壓壓手道:“無妨,怎麼……”
陳正道:“宮裡傳來的訊息,說那糜益狗賊,不知什麼緣故,請辭了宮中的差事。”
請辭?
方吾才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訝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