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這都是拜那謝慎所賜,此人不一般吶。
“來人啊,我要入宮面聖。”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也不用在靜觀時變了,越早到天子跟前認錯便越能得到天子的諒解。
張延齡乘著轎子到了西華門外,剛要進豹房便被值侯太監攔住。
“建昌侯,陛下說不想見您,您還是請回吧。”
張延齡面色一僵,沉默良久強自擠出一絲笑容道:“公公可否說說,陛下為何不願意見張某。”
“這個奴婢便不知了。”
張延齡此刻幾乎絕望。天子不願意見他說明天子對他的看法也很大。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這種事情在天子看來肯定是有人指使的怎麼可能是一區區管家所為。
這點張延齡真是委屈冤枉啊,他是真的沒有叫人去西廠要人的意思。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不相信他且把他認為是和張鶴齡串通一氣,謀害謝慎的兇手。
如此一來怕是他的下場也不會太好。
只要大哥一被定罪,他估計離鋃鐺入獄也就不遠了。
張延齡踉踉蹌蹌的離開了豹房,過了許久才想到還有太后可以求,這便折而去了宮中。
來到太后寢宮,張延齡心酸不已的向太后陳訴他兄弟二人的悲愴境遇。
張太后聽了良久,皺眉道:“哀家平日裡跟你兄弟二人說過多少次,莫要恣意妄為。現在可好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想起哀家來了。”
她深居宮禁,對外面的事情並不十分了解。
若不是張延齡前來哭訴她還真不知道張鶴齡已經下獄了。
“你說皇帝不想見你,篤定是你指使家奴去西廠劫人的?”
張太后眉毛一挑,不悅的問道。
“老姐姐喲,陛下怎麼想的我怎麼知道,我這也只是猜測嘛。”
張延齡現在六神無主,要不是還有張太后這根定海神針在恐怕真得嚇暈過去。
“哼,你大哥剛被抓走時怎麼不來找哀家?”
“我。。。。。。”
張延齡心情鬱悶道:“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不敢驚動姐姐的。”
“罷了,哀家這張臉早就讓你們兄弟二人給丟盡了,也不介意再丟一次。”
張太后只覺得心力交瘁,擺了擺手道:“但哀家也不能保證你兄長無事,若是萬一皇帝真的狠下心,你最好還是主動請除爵位保命吧。張家的香火不能就此斷了。”
說罷,張太后便起身顫巍巍的朝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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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人要倒黴了,這是朝野上下熱議的一件事情。
往日裡吃了張家人暗虧的官員皆是大喜。
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天道有輪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張太后雖然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可這一次正德皇帝的心意十分決絕,完全聽不進去張太后的勸說。
張太后口乾舌燥,心灰意冷,遂落寞而去。
緊接著天子便賜下一杯毒酒,命谷大用帶給羈押在西廠的壽寧侯。
畢竟此人是天子的親舅舅,明正典刑戮於西市實在是太不體面了,還是給他留個全屍吧。
谷大用聞言天子要賜死壽寧侯直是大喜。
他怕夜長夢多,連忙領了毒酒前往西廠。
到了關押壽寧侯的大牢,谷大用領著四名太監走至近前清了清嗓子道:“壽寧侯,陛下已經降下旨意賜你死罪。念在你是皇親的份上,賜你毒酒一壺由你自裁。”
壽寧侯眼神空洞的望著谷大用,良久才意識到這傢伙是來取他性命的,不由得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