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這位柯賢弟聽到自己姓名之後,不時的會用陰騖的眼神斜視自己,他凝目細看了一會,發現這柯賢弟自己卻是毫不認識的,不覺心中有些奇怪。
三皇子湊近過來,低聲道:“兄弟,這位柯翎,乃是朝中御史大夫柯宴的唯一愛子,今日聽說兄弟你在朝上與柯大人起了些爭執,所以……所以……”
楊宗志恍然大悟,原來是那老匹夫的兒子,他朝著柯翎神秘的一笑,笑的柯翎面色微微愣住,便轉過了頭,不再理會他。虞鳳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涵養了,她聽見別人笑話相公,便如同他人詆譭自己一般的難受,脫口的脆聲道:“哼!好了不起麼?衣冠足履,巧婦為,才子有所不知。”
她這話便是反著柯翎的對子而來,柯翎罵兵營中的人,她便來罵上了天下所有的讀書人。
三皇子聽得哈哈大笑,抬手製止道:“好了好了,今日本是歡好聚會,大家也都少說幾句,還是一起來數數十二孃到底得了多少紅花,才是正經。”
李十二孃盈盈的站立在舞臺中央,她聽了三皇子的話,卻是毫不在意的笑了一笑,又舉手遙遙向四方拜道:“小女子請問……請問這裡面哪一位是楊宗志,楊少將軍?”
楊宗志微微一愣,茫然道:“在下就是,不知道姑娘打聽在下,有什麼事麼?”
李十二孃聽見回答,緊緊的看向楊宗志,一看之下,秀目發出一陣璀璨的神采,彷彿天上最最閃亮的星星,即使再黑再烏濛濛的夜色,也是掩飾不住。
這神采照得虞鳳心頭一緊,桌下握住楊宗志的小手忍不住抖了一抖,李十二孃又豪氣的介面道:“方才小女子所舞的劍舞,名字喚作《將軍行》,乃是脫自於家師公孫先生獨創的《劍器渾脫》法中的一個分支……去年冬天,小女子在家中聽說朝廷派了一位年方二十的少將軍,領十五萬大軍,去北郡一個月內便平息了十三城之亂,將蠻子們的軍隊徹底趕出了陰山,小女子對著楊少將軍好生崇敬,便自創了這套劍舞之法,沒有料到今日首次登場使用,便恰逢少將軍回朝,這樣一來,這《將軍行》舞給了真真的將軍來看,才是舞得其所呢。”
堂中眾人,甚至洛水岸邊不遠的人們聽了李十二孃的話,不覺都大吃一驚,想不到方才李十二孃那渾然天成,氣勢凜然的劍器舞,居然是為了楊宗志所獨創。
楊宗志也是微微驚奇,一時口中訥訥的接不出話來,這時大堂船艙邊一群黑衣漢子,點清楚了地上的紅花數量,操起嗓音大聲喊道:“李十二孃,共計得到紅花數量為一千八百七十九株。”話音還沒落下,場下瞬時又響起一陣陣叫好鼓掌聲。
李十二孃面對楊宗志而立,對著身後這般響動看也不看一眼,依照規矩,清點了紅花之後,她便要下場等著下一位姑娘登臺,她沉吟著不下去,咬了咬自己牙齒,突然一掀素手,將自己頭上的銀盔取了下來,端在拿劍的右手之上,螓首微微左右一甩,露出一頭瀑布般的烏黑秀髮,然後朝著楊宗志道:“少將軍……小女子……小女子能不能請你……請你明日到這妙玉坊來見上一見,小女子備下水酒,恭候少將軍大駕。”
這李十二孃平日無論動作還是說話,都是甚有英氣,並不惺惺作態,只是這一句話卻是說的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大異於往常,大家聽了,不由得都止住喝喊,場面一時寧靜無比。
楊宗志皺著眉頭,訥訥的回答道:“若是……若是明日家中無事,定然想要來見一見姑娘,也是好的。”
他這段話說的極其緩慢,由於先前已經用這個藉口搪塞了婷姑姑一陣,這時再說出來只怕有些不好,但是婷姑姑眼下就在這大堂之中看著,他若是另外又找出一個藉口理由,婷姑姑這般機靈的人兒,一聽便會知道方才他是敷衍自己的。
虞鳳端坐在楊宗志身邊,陰沉著小臉,心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