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而行,他們走一會,楊宗志忽然回頭道:“印荷姑娘,那位吳老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提起吳老爺,印荷彎彎的月牙眉不覺也倒豎起來,狠狠的嬌聲道:“那姓吳的乃是我們景村的一霸,他仗著家裡財大勢大,養著一群惡奴到處收取泛船稅,咱們窮苦的船家日子過得不容易,官府要收一遍河道稅,齊天派的老爺們要收一遍泛船稅,到了景村,這姓吳的又要收一遍泛船稅,誰要是膽敢不交,他就會讓手下的惡奴們上門去打,打到交上為止。”
楊宗志聽得眉頭一軒,拍手道:“好!”
印荷奇怪的倪視他一眼,暗想:“這種惡人,公子爺怎麼還說好?”
兩人來到吳家寬闊的門庭前,楊宗志帶著她不走正門,而是避過眼線來到高牆之下,印荷愣愣的看著眼前高牆,院內還能聽見狗叫聲,楊宗志忽然笑道:“印荷姑娘,你閉上眼睛。”
印荷聽話的閉上自己的雙眼,只感到身後一隻大手搭在自己的細腰上,接著腳下一輕,整個人好像騰雲駕霧一般離地而起,印荷驚呼一聲,卻又硬生生的忍住,趕緊將身邊的人兒抱了個緊,待得兩人落地,兩隻高大的惡狗泛著精光衝了過來,印荷更是嚇得渾身撲簌簌發抖,小身子一跳,便盡數掛在了楊宗志的胸前。
楊宗志輕輕笑一聲,伸出腿去,施出甩豹尾左右一踢,那兩隻惡狗便嗚咽著躺在了庭院的石階之下,楊宗志笑道:“莫難大師若是知道他傳了我這一記腿法,卻是被我拿來踢狗,不知又會氣成怎樣,定是孃的孃的罵個不停。”
他轉身一看,印荷姑娘整個嬌媚的身軀都掛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個丫頭的身子真是發育的不錯,胸前怒挺的雙峰緊緊的擠在身上,她不似若紅師妹,若紅師妹是帶些嬰兒肥,雖也豐滿,但是軟軟的肥膩,而這印荷姑娘從來都跟著爹爹在大江上泛舟,因此多了些鍛鍊,嬌軀也更加的結實。
楊宗志拍了拍她的後背,輕笑道:“狗都躺下歇息去了,你還不下來麼?”
印荷這才敢轉頭看過去,然後羞赫之極的跳下小身子,對著楊宗志俏皮的吐了吐嫣紅的小香舌,楊宗志拉起她的小手兒,循著燈火走入庭院,入內是個高堂,堂中無人,燈火卻是通明,正對面供奉的是個一人高的關老爺,一手扶著美髯,另一手卻是拿著長長的偃月刀,看著威武之極,關老爺的兩邊分別站著金童玉女,各自手捧金元寶,笑態可掬,香案上卻是畢恭畢敬的堆放了果禮無數。
楊宗志與印荷靜靜的走近高堂,高堂邊又兩排檀木所制的沉香櫃子,隨手開啟一看,裡面盡是珠光寶氣的首飾衣服,楊宗志隨手取了一些出來,便插在印荷迤邐的發頂,然後又取了一些雍容的長衣披在她的肩上,站遠一看,這姑娘經過這麼一番打扮,才算是脫胎換骨,她本有傾城傾國之姿,只是平素裡缺少打扮,而且穿衣更不講究,無形中便將美色掩飾了幾分下去。
這世上楊宗志見過五官搭配最美的是筠兒那俏丫頭,那丫頭年紀也不大,但是已經生的閉月羞花,小臉更是精緻的好像魔魘,她練過似玉功,更是善於將自己的美麗都外放出來,可是面前這印荷姑娘卻是收斂的美,一舉手一投足皆是發自內心。
楊宗志看了好幾眼,不覺脫口輕讚道:“好美的印荷姑娘。”
印荷羞澀之極的任他在自己身上髮梢作弄一番,身邊有個亮晃晃的銅鏡,她隨眼看了一下,鏡中是個粉面桃腮的小姑娘,小臉嬌豔欲滴,這麼一番打扮果真是與平時相差千里,印荷眼神一黯,又將那些珠寶玉石都收好放回櫃子裡,然後走到楊宗志的身前,垂頭悄聲道:“公子爺,這些都是人家的東西,印荷雖然過得窮苦日子,但是……也知道同人不同命,不是自己的,印荷不應該要。”
楊宗志點了點頭,暗道:“好個要強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