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額葉。”盛青蒿鄭重說道,“我們盛家醫術跟中州大陸別的醫術有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我們能給病人做手術。”
“做手術?”盈袖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詞。驚訝得兩道眉毛都挑起來了,“什麼叫手術?就是拿刀給人開膛破肚?”
“……差不多……”盛青蒿有些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也是。他們盛家的醫術,早在大夏時期已經是出類拔萃,甩開別家醫術一大截了。
後來大周時期,他們又得墮民相助,開始習學“手術”。
後來墮民相繼離去,他們知道自己已經跟中州大陸的一般人很不一樣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如果他們還想繼續在這片土地上活下去,不被別人嫉恨,他們就必須離開人群。
因為他們會的東西太超前,所以,還不如營造出神秘的形象,才能儲存自己一家大小。
他們盛家人對權勢毫無興趣,對醫術的喜好已經刻進他們骨子裡。
當他們發現隱居的生活不僅能讓他們不受打擾地活著,而且能讓他們集中精神鑽研醫術,他們毅然決然選擇了永遠離群索居,並且將之作為祖訓,一代一代傳下來。
他們偶爾會離開隱居的地方,到各處行走,但那大部分時候是為了收徒。
盛家選徒極為嚴格,而且門中最好的醫術,比如手術一道,只傳盛家嫡系子媳,女兒都不傳。
那位盛家棄徒,就是對盛家的這門獨門醫術起了興趣,千方百計自己鑽研。
可是要鑽研這門醫術,沒有幽靈蘭是不行的。
沒有幽靈蘭將病人陷入假死狀態的話,病人早就在別治好之前疼死了。
所以後來他在偷取幽靈蘭的時候被抓到,就被打瘸了腿,將他逐出了盛家隱居的藥王谷。
盈袖聽得很是仔細,“那就是說,那人也沒有學會手術一道?”
盛青蒿遲疑道:“這個,我確實不知道。他學了多少,又自己鑽研了多少,都要看他自己的領悟和造化。”
盈袖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說完親王府的命案,盈袖才鎮定下來,轉念想起了謝東籬的病,馬上抓著謝東籬的手,送到盛青蒿面前,道:“盛公子,你既然來了,幽靈蘭也給你了,現在你是不是要給我夫君診一診病?”
盛青蒿似乎完全沒有料到這個情況,他愣了一下,看看謝東籬沉靜安然的面容,又看了看盈袖熱切著急的模樣,將那小瓷瓶放回玉匣裡,擱在身邊的桌子上,問道:“謝副相有病?”
“當然有!”盈袖大大地籲出一口氣,然後竹筒倒豆子一般對盛青蒿說了一遍謝東籬的怪病,當然,還有謝東籬胸口被人砍的一刀。
盛青蒿越聽越驚訝,最後笑得打跌,拍著大腿道:“我盛青蒿家學淵源,從小到大也算是飽讀醫書,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奇特的病例。——來,謝副相,讓盛某為你診一診脈!”
謝東籬莞爾,伸出自己的胳膊。
盛青蒿伸出兩支修長的手指,搭在謝東籬的手腕上。
他凝神診治了一會兒。一邊喃喃地道:“胸口的傷是皮外傷,完全不礙事……”
謝東籬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撓撓鼻子。
“氣血翻湧,精力旺盛。唔……元陽太盛,是陰陽失調之兆。”
可不是陰陽失調?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那啥過了……
盈袖唰地一下紅了臉,慌慌張張站起來,道:“我去看看小廚房有沒有宵夜,跟你們送點過來。”說著,她快步走出了東次間,往外屋去了。
謝東籬抿了抿唇。看了盛青蒿一眼,冷冷地道:“你故意的?”
盛青蒿大笑著放開謝東籬的手腕,拍著巴掌道:“當然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