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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好欠揍。”苗可接到。

“沒錯,我也這麼覺得,看著那種欠揍的態度特別喜感。”

喜感……當年西洋來的商人們怕是被氣得想吐血吧?漂洋過海地來本是想大賺,卻任何東西只要運一次到了大靖,下次再運同樣的來就賣不出去了,因為大靖已經制造出了更精美且更便宜的同類商品——如果沒有同類商品出現更糟,因為那隻能說明大靖人對這類商品沒興趣,於是更加賣不出去——可是偏偏大靖的物品在其他國家又是極為暢銷的奢侈品,外國商人們絕對不會放棄來大靖,於是某些國家便陷入了尷尬,他們無法從大靖賺錢,自己的錢卻源源不斷且越來越洶湧地流入大靖。

——更糟的是,即使他們放棄大靖這條線,大靖自己的海上貿易卻早已經足夠成熟,承襲自鄭和時代的航海技術曾經一度貌似會湮沒於歷史之中,卻在世界範圍的航海風潮來臨之初,被靖人重新拾起,發揚光大。

那個風起雲湧野心勃勃的變革時代,就這樣在大靖藐視外界的情況下來臨了,值得慶幸的是,雖然蔑視著,但大靖也清楚地看到了那種變化,沒有被變化拋下,而是順應了這種變化,以靖朝自己獨一無二的方式,以一種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的態度,按照自己的步調,卻始終立於潮流的尖端。

看著外界的紛紛擾擾,看著那些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爭得頭破血流,大靖的人們輕蔑地笑著,又警覺地準備著。

“不患寡而患不均,在那些洋人眼中,我大靖怕就是這不均的典型吧?會瘋狂的。”

“一隻瘋狗不足為慮,但一群呢?”

“我們儘可以嘲笑他們的愚昧落後,但別忘了,宋最終滅亡於只知搶殺的暴徒之手,我大靖在立國之初也屢屢因北方的餓狼而損失慘重。我們嘲笑著洋人,但如果我們在可以預見的衝突甚至戰爭中敗了,可笑的便只會是我大靖。”

……

大靖沒有因為輕視而成為笑話,它也沒能輕視到底。它冷眼旁觀著一戰的發生,原本可能也想在二戰中獨善其身,卻在那開始之前便被捲入了戰爭的漩渦,爆發了……內戰。

苗可一直覺得,天朝人啊,只要自己不折騰自己,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到這個國度。

大靖,就是個再貼切不過的例子。

在全世界爆發著國家與國家間的戰爭時,大靖施施然地作壁上觀,透著一股子高冷的味道。沒有對他國趁火打劫,不是因為情操多麼高尚,只是因為看不上眼,偶爾看中點東西,私下交易就能得到,根本還不需要動用戰爭手段;也沒有國家敢輕易將大靖捲入戰局,因為這個龐然大物太容易破壞平衡,讓整個戰局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可惜,在那個飛速變革的時代,沒有誰可以真正不受影響,浮動的人心,在大靖開始由盛轉衰時,在皇權對國家的掌控開始左支右絀時,爆發了出來。就像歷史上的每一個朝代,統治者總會有被推翻的一天,新的王朝總會建立,只不過,這一次,新王朝的建立艱難到不可思議。

西方的思想到底影響到了這個歷史悠久的國度,人們開始質疑‘天子’的存在。大靖數百年的繁榮強盛讓人民見識了更多思考了更多擁有了更多,在這個時刻,也可以做到更多,進行一種徹底意義上的改變。

兩千年前,秦開啟了皇帝制度,兩千年後,這個制度迎來了末日。靖之後,再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帝王。

君主立憲制似乎是一種不錯的妥協,可惜,在這片土地上沒有人能接受,一心想要掌控全國的意圖稱帝者不能,發現天子不過也是人、覺得不要有高不可攀的皇族出現更好、膩煩了盼明君嘆昏君連皇帝這個詞都不想再聽見的民眾也不能。

沒有妥協,只好根治。

軍閥、諸侯、世家、學派、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