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小寶兒笑了起來。
“那你還不放心?”林凜淡淡笑著道:“而且我瞧著,日後你徐哥哥,沒準得為今日做出的事後悔,也許,已經在後悔,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此時此刻,也由不得自個。”
小寶兒輕聲道:“那麼,主子,小寶兒救他,到底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傻孩子,你還不明白?”林凜捏捏他的耳垂,笑道:“善惡尚且無法截然分辨,何況對錯乎。你只需問你自己的心就夠了。”
“什麼是,問自己的心?”小寶兒怯生生地問。
“就是,你若不救他,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傷心,日後想起,會不會懊惱,會不會難過?”林凜柔聲道:“若會,那便救,若不會,那便不救。好了,莫想那麼多,乖乖回去睡吧,你這個年紀,若睡不夠,可是長不了個,莫非你願意一輩子當矮冬瓜?”
小寶兒撒嬌地將臉埋在林凜懷中,這幾日懸心的難題,終於得解,心頭宛如放下一塊大石,他忽而想到一事,抬頭道:“主子,那個徐哥哥,好些事,小寶兒不明白。”
“什麼事?”
“他為何要在樹後面刻東西啊?”
林凜一驚,強自按捺自己,笑道:“哦?他刻寫什麼東西?”
“這樣的形狀。”小寶兒那手比劃著,巴扎著眼道:“主子,他刻的是什麼?”
林凜只覺一陣寒氣順著脊椎往上爬,臉色不由凝重起來。小寶兒見他半天沒動靜,惴惴不安地問:“主子,那,是小寶兒不能問的嗎?”
“不是,”林凜冷笑著道:“那是,你徐哥哥自以為的保命符,只是,到底是保命還是催命,卻由不得他了。”
小寶兒見林凜臉色驟然冷了幾分,不由有些害怕,猶豫著道:“那是不好的東西嗎?”
林凜低頭,摸摸小寶兒的頭髮,沉吟片刻,道:“寶兒,你現下下車,去幫我辦幾件事。”
“主子您吩咐。”
“第一,出去讓他們停車,不用走了;第二,鋪上炕桌,擺好筆墨;第三,過半個時辰後,你把那個徐哥哥邀過來,”林凜淡淡道:“我與他,是該好好聊聊了。”
小寶兒一臉狐疑,但仍乖巧地應道:“是。”
小寶兒出去不到一會,車隊即停了下來。琴秋心急,嘀嗒著催馬過來,喊道:“為何停下?”
林凜也不掀開簾子,只在裡面口氣淡淡地道:“大冷天的,睡覺要緊,明日再趕路也是一樣。”
“可是……”
“有什麼疑儀,明日再說,現在統統回去睡覺!”林凜喝道。
這聲音透著說不出的威嚴,琴秋縱使滿心疑慮,卻也默然聽從,下了馬,正待回自己車廂,卻見一人白衣華髮,翩然而至,正是白析皓。只見他板著臉,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雙目狠厲若鷹,琴秋做過殺手,對這等氣息再熟悉不過,那是亟欲結束某人性命的殺氣。他心裡莫名一緊,白析皓顧及林凜羸弱,怕嚇著他,向來不願在他面前動手殺人,當初自己那般挑釁,白析皓居然也網開一面。可如今到底發生了什麼,令他不顧一切,動了殺機?
琴秋還未開始說話,卻見白析皓直直朝他走來,嚴峻地道:“琴秋,呆會你不得離開凜凜半步,這個給你。”
琴秋低頭一看,卻是一個袖箭箭筒,他正疑惑,想要擺弄,白析皓一把按住他,壓低嗓門道:“這裡面有我提煉的毒物迷藥,解藥在另一端,共有兩枚,你自服一枚,另一枚給凜凜,記住,務必保住他的性命,你能起誓嗎?”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琴秋臉色大變,急急問道。
“有敵人來了,”白析皓盯住他的眼睛,狠聲道:“我決不讓凜凜再度落入他們手中!你能起誓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