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算胡茬,只是一圈青色的痕跡,摸上去雖然不光滑但也不至於到扎手的程度。
凱墨隴的表情有些勉強,還是忍耐著賀蘭霸在他下巴上摸來揉去:“你沒長過這玩意兒嗎?”
“當然長過,”賀蘭霸笑道,“我有時候閉關好幾天寫劇本,上洗手間都不開燈的,等出關了一進洗手間拉開燈自己都嚇一跳,‘臥槽哪裡來的糙大叔’。我是好奇你怎麼也會允許這玩意兒長你臉上。”
凱墨隴扳過駕駛臺上方的鏡子反覆瞧著自己的下巴,聲音有點悶:“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
賀蘭霸頂著黑眼圈哈欠連天的開著車:“誰說的?這樣也挺MAN的。”
凱墨隴瞧了一眼明顯很疲憊的賀蘭霸,終於放過鏡子:“靠邊吧,我來開車。”
凱墨隴的事擺平後,賀蘭霸這幾天精神勁頭一好,靈感那是綿綿不絕,是真有好幾天沒好好在床上睡過了,凱墨隴要開車他當然樂得讓他接手。
哪知道凱墨隴將小金盃向前開了一段就靠邊停下了。賀蘭霸不解:“怎麼了?”
凱墨隴關閉發動機:“這裡可以停車,你靠我肩膀上睡一下吧。”
賀蘭霸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又不是男女談戀愛,爺們和爺們談戀愛不興這個,你開你的車,我靠座位上眯一會兒就好了。”
然而小金盃一直沒有發動,賀蘭霸迷迷糊糊聽見背後一陣窸窣聲,皺眉睜開眼,還沒回頭,就從車窗玻璃上看見正直起身脫掉外套的凱墨隴,海豚王子並沒有意識到他正醒著,因為凱墨隴脫外套的動靜很小,他將夾克輕輕放到後座,然後就只穿著一件貼身的白色長袖T恤,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他。
只是看著而已,好像就這麼看著,他就會自動靠到他肩膀上似的。
賀蘭霸注視著玻璃倒映上裹著一層單薄布料的凱墨隴先生的肩膀,他一生很少有被打動的瞬間,或者更準確地說,自那個人消失以後他以為自己不會再被打動了,但是就在此時此刻,那種敲擊心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而更不可思議的是,這樣被凱墨隴打動,已經不是第一次。
窗外車輛來來往往,雨聲沙沙,賀蘭霸虛眸看著靜靜地靠在椅背上的凱墨隴的倒映,不知道凱墨隴在想什麼,也許在等待著那個必定不會到來的瞬間,也許只是在想象著鳥窩頭的自己靠在他肩膀上那份“獨特”的觸感。但賀蘭霸不得不反覆想著,這個人脫掉外套只是因為發覺外套的肩膀被雨水打溼了,即便自己違反牛頓力學靠過去的機率只有萬分之一,但為了這個萬一,他做了百分之百的準備。
老子真的受夠了好嗎……
憑什麼要滿足你各種任性的妄想?
你肩膀很美味嗎?回去找你的泰迪熊好不——
叭——有人橫穿馬路,刺耳的鳴笛聲和急剎車聲響起,賀蘭霸暗罵了聲“臥槽臥槽臥槽”,帶著煩躁的表情如彈簧般一頭栽倒在凱墨隴的肩膀上。
他沒有去看凱墨隴的表情,但是倒下去心裡就不再糾結了。不過老實說,凱墨隴那all muscle的機器人肩膀靠起來委實不如小金盃的靠背舒服,賀蘭霸估計自己是睡不著了,帶著欲哭無淚的心情認命地靠在凱墨隴先生的肩膀上,他很想找片紙巾蓋在自己臉上,特麼這麼GAY的動作,老子一輩子的汙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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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有會員卡嗎?沒有帶卡記得卡號也行;可以打九折的……要不然你再買一本雜誌;我幫你辦一張?……刷卡還現金?”
賀蘭霸在音像圖書店結賬,印象中這位平日總是翻著四分之一白眼的收銀小妹可從沒這麼輕言細語過;搞得他都有點不自在:“啊,沒有……不用……現金……另外我跟後面那個帥哥不認識。”
收銀小妹果不其然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