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操情話的本事?”
“如果你心裡一直有一個人,許多年你都沒有辦法見他一面,和他說一句話,當你再見到他時,就會有說不完的話想對他傾吐。”凱墨隴說,“我也想過,重逢時兩個人幾天幾夜不睡覺,促膝長談,但其實他並不需要對我說什麼,只要聽我說就足夠了,我攢了太多的情話,如果不一次說完,我怕自己會忘了,那些掉節操的,不掉節操的,編排了太多,因為我不知道他會喜歡上哪一句。”說到這裡轉過頭來對他一笑,“要是能全都喜歡就好了。”
賀蘭霸被挑起了好奇,幾乎都有點吃味了:“那個人是誰?”
凱墨隴看著他的眼睛,風從他們之間穿過,拂動兩人的頭髮,賀蘭霸定了下睛,他覺得凱墨隴的視線好像也在隨風而動,他甚至覺得那正輕輕掀動他的劉海,溫柔地劃過他的眼睫的,不是風,而是凱墨隴的視線。
“是你。”
賀蘭霸很是怔了一會兒理智才回籠,笑得不以為意地道:“我猜猜,你是不是要接著說我就是你命中註定那個人,你從出生就等著遇見我,已經等了二十四年了?”
凱墨隴靜靜地笑了一下,轉頭望向灑滿陽光的草坪和遠方筆直的林蔭道,校園寧靜安逸的黃昏和記憶中硝煙瀰漫的黃昏重疊在一起。多少次他從泥濘中爬出,撫摸自己的胸口,知道自己還活著,還在呼吸,還和那個人在同一片天空下,就會覺得眼前哪怕是血雨腥風也是值得感激的風景。“我是為了見到你才會拼命保持心跳和呼吸的。”他唇角的酒窩淡淡的,既幸福又落寞,“不管你信不信,這是真的。”
賀蘭霸看著這張英俊如太陽神的側臉,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秘密,連深情也深情得讓人不省心。看來是要把啞謎的遊戲玩到底了,他無奈地笑了笑,向後躺了下去,才剛倒下去就嚇了一跳。
腦袋並沒有落在軟軟的青草上,賀蘭霸愣怔地看著上方微微俯下身來的凱墨隴,這樣一上一下,手託在他腦後,看著就像一個即將在草地上擁抱親吻的動作,他一個激靈坐起來:“你不是有潔癖嗎?!”
凱墨隴這才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手背上果然沾上了草屑和泥土。
。
十分鐘後。
“臥槽有你這麼潔癖的嗎?!”
賀蘭霸領凱墨隴去附近教學樓的洗手間洗手,這個洗手間位於老教學樓,條件自然要簡陋陳舊一點,看上去離現代化衛生間的清潔標準也就稍微遠了些。這下好了,凱墨隴站在門外死活不進來。
“凱墨隴!你特麼能別這麼少爺性子嗎?!”賀蘭霸沒好氣地衝門口喊。
凱墨隴敬謝不敏,轉身就走:“我買瓶礦泉水沖沖就行了。”
“礦泉水是用來喝的,誰教你那是用來洗手的?”賀蘭霸喊住他。
凱墨隴無奈地轉過身,一副“那你要我怎麼辦”的樣子。
“廁所是有點老化,但水是乾淨的啊!這水我還喝過好嗎?”對賀蘭霸來說,這些年就著水龍頭喝自來水已經不算是個事兒,但對凱墨隴來說估計要邁挺大的坎,賀蘭霸見凱墨隴聽完他的話一臉的難以置信,乾脆擰開水龍頭,豪邁地彎下脖子對準出水口就湊了上去。
汩汩的水流沖刷著嘴唇,流進口中,黃昏的光從洗手間高處的一排空窗投射進來,賀蘭霸聽著遠方傳來校園的聲音,忽然就想起了高中時操場旁那一溜水龍頭。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喝自來水管的習慣,但他知道凱薩會,那傢伙一直就活得像動物一樣。第一次看見凱薩在水龍頭下彎下脖子,就像看見一隻在水塘邊蹲下,伸長脖子去汲水的小獅子,喝得又貪婪又本能,但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還覺得那畫面挺好看的,大概因為他從沒見過活得這麼恣意的少年。那是他與凱薩的第二次偶遇,真的是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