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靠在陽臺欄杆上,悠閒地交叉著長腿,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人,“告訴我兇手是誰。”
“你得罪過的人或許很多,但是這些都可以排除。”賀蘭霸望向一片狼藉的客廳,鏡片上的高光又一次遮住了他的眼睛,“你從昨天傍晚起就跟我在一起,也就是說昨天整個晚上,這房裡的燈都沒有亮過,兇手肯定會推斷你不在家,也許他就是趁這段時間上你家安排好這場爆炸,可是那又為什麼偏偏沒有炸到你?他都監視著你的行蹤了,還能失手?非得等你出現在我家陽臺時才突然爆炸,你認為這是巧合嗎?”
凱墨隴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神探角色附體的賀蘭霸:“我懶得想了,你告訴我。”他確實懶得想了,從賀蘭霸非要跟他進電梯那一刻起,嘗試了幾次發現自己已經很難保持有效的思考模式。
“我個人的見解是對方的目的不是要殺你,而是要警告你,”賀蘭霸一臉同情地拍拍凱墨隴的肩,“是一個你正在得罪,或者決定要得罪的人。”
凱墨隴看著那隻從他肩膀上一拍而過的手,賀蘭霸則看著凱墨隴一眨不眨的眼睛,他感覺自己剛剛那啪啪兩下好像一不小心把對方拍走神了。
被混血美男深邃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滋味有點跳電的刺激。凱墨隴不用說話,這雙自帶深情引力的眼睛隨便往哪個目標物上停留七八秒,都夠讓女生神迷不已了,不過賀蘭霸明白這會兒應該是凱墨隴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什麼。至少這說明他這一番推理是靠譜的,他趕緊摩拳擦掌道:“那換我問問題了,”他早已翻來覆去推敲了很久,第一個問題一定要儘可能地帶出龐大的資訊量,於是他問,“你虎口和食指關節的繭是練槍練出來的嗎?”
凱墨隴愣了一下,搭在欄杆上的手指下意識地捏了一下又鬆開:“是。我是射擊俱樂部的會員。”
賀蘭霸點點頭,心裡卻說老子怎麼可能信?你又練拳擊又連跆拳道又練射擊,你是想去拯救世界嗎?
兩個人在陽臺上相對無聲了許久,凱墨隴忽然從欄杆處直起身,肩膀一側擋在賀蘭霸身前,看向黑咕隆咚的客廳:“誰在那兒?”
賀蘭霸完全沒聽見什麼動靜,凱墨隴出聲後才跟著轉向客廳,玄關處投進一道影子,然後一名穿著粉色短風衣,細腳伶仃高跟鞋,拎著白色機車包的短髮女子從陰影中探身走出:“是我。”
凱墨隴看著她,沒什麼表情。
“怎麼了?是我!”安琪被凱墨隴冷漠的反應搞得很鬱悶,舉起雙手,“還要我做這個動作不成?”
賀蘭霸笑了一下,他覺得這姑娘挺可愛,和凱墨隴站在一起也非常地登對。他這人眼力見向來不錯,於是步出陽臺:“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有事聯絡我。”
安琪看著揮手離去的賀蘭霸,直到對方的身影乾淨瀟灑地步入電梯,她轉向還在失神的凱墨隴,抱著手臂一聳肩:“走遠了。”
凱墨隴回神掃了她一眼,進了廚房,安琪正納悶,見凱墨隴提了一把摺椅出來,手臂一鬆就將摺疊椅啪嗒抖開了往地上一擱,儘管在一大片廢墟中那把椅子也被他結實的力道扎得四平八穩。高帥的混血美男站在椅子後扶著椅背看她一眼:“過來坐。”
在凱墨隴的身形襯托下,那張椅子看上去有些單薄,不過安琪這一路上踩著高跟鞋走得夠嗆,也沒客氣,走過去就坐下,彎腰脫了右腳的高跟鞋揉了揉腳後跟,才看見地上凱墨隴高挑的影子。
凱墨隴還站在身後按著椅背,她笑了笑,就勢坐直了向後一仰頭,撞見凱墨隴居高臨下半垂著眼簾的眼睛,那眼神雖然冷,也透著一股冷冷的電流,她居然又少女心地感到一陣兔子腿亂踹胸口,衝凱墨隴一笑:“要不你幫我按摩按摩?”
凱墨隴雙手從椅背移到他肩上,還真按了兩下,那力道棉柔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