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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對不起你,因為我燒了你的保送通知,但還不止如此,”凱薩直視他的眼睛,“我對不起你,還因為我想吻你,想要你,每天晚上我都在想這些事,而且一點不覺得這樣的想法很齷蹉。”

這是他聽過最直白最羞恥的告白,那些他認為應該埋藏在心中終其一生不能說出來的秘密,卻被秘密本身說了出來,那威力足以顛覆他的世界。

凱薩從他手中扯回了衣服,又抬起他的手,強硬地掰開手指看了一下:“你手掌破了。”說罷低頭舔了舔傷口,然後彎腰提起揹包,留下一句“我去買創可貼”與他擦肩而過。

賀蘭霸依舊攥著拳頭,指甲摳進被凱薩舔過的溼熱掌心。

“哦還有一句,”走到天台門前的少年停住腳步,回頭道,“我愛你。”他說得很隨意,好像這句話只是個贈品,“我以為這句話根本不必我說出口,但是你好像很需要親耳聽見它。”

他甚至不需要他的回答,愛情在他看來儼然是單方面的事。賀蘭霸木然地佇立在天台上,滿心滿眼都是凱薩的名字,他的聲音,他的眼睛……他難耐地捂住胸口,體內蟄伏的那匹怪獸好像終於吸收到足夠的養料,蠢蠢欲動地想要破胸而出。

可是它最終還是沒有出來,它就帶著富足的養料,生生地困死在他自尊的牢籠裡。

現實和夢境,夢境和回憶在眼前閃回,賀蘭霸一把抓住凱墨隴的肩膀,沉聲喊了出來,那不是呻吟,更像壓抑的怒吼。

凱墨隴怔了一下,俯下身將他嵌在懷裡,過於用力的擁抱讓他的手指骨節蒼白,手臂上青筋突起,他要得更多了,更深了,甚至自己的眼睛裡都出現了失控的恐懼……

27

凱墨隴醒來時下意識地伸手往身邊一攬;卻撈了個空;他眉頭一皺睜開眼;陽光透過窗簾漏進來一線;正好照在他清明的眼睛上,床邊空落落的一片。

門外有趿著拖鞋走來走去的動靜;在他翻身坐起時那動靜停了;他跟著停住動作,望著臥室門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終於聽見賀蘭霸又邁開腳步,同時在外面喊了一嗓子:“衣服穿規矩了再起來!順便把床單取下來!”

凱墨隴光著身子坐在白色的被褥裡,打量了一下亂得好像被顛了個個兒的床鋪;一臉啼笑皆非的表情;然後“嘩啦”掀了被子起身。

賀蘭霸聽見凱墨隴開門走出來的聲音,稍微了鎮定了一下才轉過身,凱墨隴穿著一件略緊的白襯衫走出來,一手撈著床單,白色的床單拖曳在他腳跟,從陽臺湧進的陽光照得他身上白晃晃的一片,那造型看起來儼然居家男神,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的草食男,當然前提是除去床單上重口的痕跡。凱墨隴看看手裡的床單,又看看賀蘭霸,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賀蘭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生硬地指了指廚房:“扔洗衣機裡。”

凱墨隴就進了廚房,賀蘭霸在洗手間裡,看著洗手檯上的牙刷牙膏和嘩啦啦流得歡快的水,都忘了要幹嘛,直到水流忽然變小,隔壁廚房傳來滴滴兩聲,繼而是汩汩的湧水聲。臥槽!賀蘭霸連忙拐去廚房,果不其然,凱墨隴竟然在開洗衣機洗床單!

凱墨隴背靠著餐桌,抱著手臂盯著轉來轉去的滾筒,也像在走神。

賀蘭霸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人,但他覺得既然昨天晚上他沒有斬釘截鐵地拒絕凱墨隴,這個時候就不能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但要讓他豪邁地說一聲“沒事,別放在心上,我也有爽到”,他也沒那麼粗的神經。於是宅男編劇抓了抓鳥窩頭,斟酌了一下語言:“這事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有一點嚴重,但也不是特別嚴重……”

凱墨隴反應遲緩地朝他轉過頭,一雙草食男獨有的深邃如水的眼睛幽靜地看著他。

凱墨隴身上穿著他的廉價襯衫,這襯衫